四皇子如今如日中天,所有的官員權(quán)貴都覺得四皇子一定是繼承大統(tǒng)之人。
只有齊會知道,光宗帝心里的人不會是四皇子。
四皇子以為自己批閱奏折就能繼承大統(tǒng)?帶這么多人來他家里,欺人太甚!
他跪在四皇子面前,哭著說:“四殿下,老臣教子不嚴,玉砌(齊子瑜)他不成器,臣自會狠罰他,但是玉柔她一個姑娘家,怎么可能偷盜?四殿下您不要被落井下石者蒙蔽,陛下不會任由人污蔑老臣?。 ?
這是諷刺四皇子偏聽偏信,被人牽著鼻子走,也告訴四皇子他是光宗帝的心腹。
四皇子臉上不顯,溫和地說:“齊老先生,這么多大臣求到宮里,本皇子也是應父皇之托,來貴宅看一看,如果搜不到,本皇子自然會叫他們賠禮道歉。”
齊會噎住了,好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他成了“齊老先生”!
他還不自覺地自己稱臣。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革職了,不是齊大人了,四皇子喊他一聲齊老先生都是客氣的。
有人告到宮里,四皇子帶殿前司的人來問罪,拉攏權(quán)臣世家,搜查他的家又怎么樣?
“你們要全府搜?”他哆嗦著問。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覺得齊玉柔有可能真偷了別人家的東西。
但是齊玉柔放東西的地方,無人可找到。
“叫大家看一看吧,不然難堵悠悠之口?!彼幕首涌此茰睾停鋵崨]有商量余地。
“那臣……草民讓內(nèi)子告訴大小姐避讓一下?!?
“不必,讓兩位夫人前去看一看?!闭潜可袝蛉撕颓G國公夫人。
兩位夫人帶了四個丫鬟、嬤嬤,讓人帶路,立即撲向齊玉柔的院子。
肖姍姍派丫鬟去通知齊玉柔,四皇子手一擺,殿前司的人立即擋住去路。
齊會:“你……”
今非昔比,他再不是丞相,不是那個任意拿捏別人的權(quán)臣。
不多久,后院傳來消息:在齊玉柔的房間里搜出來《祝壽圖》和玉佛。
四皇子的臉上也松動了一些,但是他依舊沒說話。
其他權(quán)貴都高興壞了,只要找到一件,那就印證了齊玉柔偷盜的事實。
何況一下子找到兩件價值連城的寶物。
其他的夫人全都要求去找自己家寶貝,四皇子不說話,殿前司的人很有眼色地放水。
齊玉柔的院子被翻了個底朝天。
她原本想阻攔,后來也無所謂了,只是心里后悔至極,這些日子只是想著糧食、銀子,倒是對這幾樣寶物沒有上心去管。
這些寶物價值連城,她不是不知道,只是,她無法在京城出手。想給余塘讓他在別處出手,但有人專門盯著齊宅,六扇門到處搜找余塘,余塘居無定所,她聯(lián)系不上他。
最重要的是,她根本沒想到各府會突然發(fā)難,還是帶著四皇子來搜查。
齊玉柔坐在院子里,秋月給她倒了一杯茶,看著別人把院子翻了個底朝天,秋月去阻攔,被荊國公夫人逮住把臉差點扇爛了。
四大丫鬟,春花、秋月、春紅、晚風,春花試毒,被裸蓋菇毒死了,現(xiàn)在三個大丫鬟被各府的夫人、嬤嬤按在地上輪番毆打。
打丫鬟就是打齊玉柔的臉。
齊玉柔淡淡地說:“你們想搜就搜,想去狀告就去狀告,沒必要打丫鬟?!?
荊國公夫人氣笑了:“老身如今真是開眼了!你可真是不錯,什么狗屁福星、才女,純純一個無賴!”
夫人們都在嘲笑齊玉柔,罵什么的都有。
齊玉柔只淡淡地喝茶、聽風,臉色不變。
求饒?有用嗎?
生氣?有用嗎?
道歉?有用嗎?
……
既然都沒用,為何要生氣?為何要歉疚?
既然攔不住,要搜便搜,名聲不就差些嗎?能掉一塊肉嗎?
別人不知道,她心里是清楚的,空間丟了,她最好的退路就是追隨余塘,支持余塘造反成功。
假如余塘成功,執(zhí)掌天下,她到時候貴為皇后,誰敢說她一個不字?
歷史都是人寫的,她依舊是名垂青史的第一鳳女!
追隨光宗帝、四皇子,都是死路一條,余塘說了,上一世中原大江以北都淪陷了。
眼前這些憤怒的夫人們大概都死在北炎軍的鐵蹄之下,抑或在北蠻人的身下顫抖。
她計較什么,不過忍辱負重一兩個月而已。
夫人們在竹影軒找了半天,找到各家的寶物共三件。
四皇子來的目的也足以達到了。
他口氣冷淡地對齊會說:“老先生,既然大家在你家找出來了遺失的寶物,贓物確鑿,接下去的事本皇子也不插手了,交給六扇門去處理吧?!?
齊會終于撲通跪下來,哀求道:“四殿下,求您高抬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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