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吶的嘴硬一如既往,更好笑的是,她嘴硬的同時,翻手機(jī)的動作還能保持不停。
等翻完最后一條,她又恢復(fù)了之前那種高冷的表情,“還有,我這人只伸,從來不屈?!?
邢霏看著嘴硬的楊吶,意有所指地朝門的方向望了望,忽然喊了一聲鄭隊,下一秒,那個本來還把形體控制得無比扎實的家伙就原地破防了,楊吶不光直接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竄起來,還就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頭發(fā),那嚴(yán)謹(jǐn)?shù)膽B(tài)度真讓邢霏刮目相看。
然后刮目相看后,憋悶了這么久的情緒也終于有了發(fā)泄的機(jī)會,邢霏笑了,笑得特別大聲,笑得眼淚都出來了,而后知后覺意識到自己被耍了的楊吶甚至連個脾氣都沒來得及發(fā),就不得不蹲下身子使勁兒去捂對方的嘴。
不捂不行啊,他們這會兒沒在局里,在辦案呢!
“別笑了行嗎?求你了行不?姑奶奶,算我求你了?別哭了!”
眼瞅楊吶快被逼瘋了,邢霏總算停住了笑,她先扒拉開險些把自己掐死滅口的楊吶,接著坐起身,用手擦了擦眼淚,說:“你求得沒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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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沒跪?!?
“……找打是不?”
“要真能把我打死也是成全我了。楊吶?!毙霄旖切θ葸€在,整個人的氣質(zhì)看過去卻說不出的憂郁,“我挺羨慕你的?!?
“羨慕我單相思?羨慕我神經(jīng)質(zhì),性格半點不討喜?”夸獎入耳,聽者卻是另一番心境,她這些年遭過的罪受過的苦也只有楊吶自己清楚。
“沒心沒肺沒底線多好,我要有你那狀態(tài),現(xiàn)在估計還和傅紹談戀愛呢?!?
“你說誰沒底線呢!欺負(fù)我聽不懂好賴話是嗎?”
“咱倆這種常年的敵對雙方,就沒必要為了修辭問題計較了吧?!闭f著,已經(jīng)退靠在床邊的邢霏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示意楊吶過去坐,“陪我聊兩句?!?
“沒心情。”
“聊聊鄭隊?!?
前面邢霏話音才落,下一秒楊吶就以堪比瞬移的速度落座她旁邊了,速度之快,讓邢霏都忍不住嘖嘖,“了不滴了,你這得是用了多深的感情啊?!?
“少廢話,有個事想問你,他為啥那么愿意和你聊,為什么和我就連信息都沒一條???”
“我們聊的都是工作,剛剛不都讓你看了嗎?”
說起工作楊吶更郁悶了。
“他今天連工作都不和我聊了。”
“那我和你聊聊吧,免得他找你聊的時候你斷片?!?
這樣的邢霏讓楊吶真無語啊,按照常理,兩個女生,哪怕不是閨蜜,像他們現(xiàn)在這個坐姿在一起聊的就算不是多親密的話題吧,至少也不該是工作啊,可姓邢的偏偏反其道而行之,拉著她就說個沒完了,聽得邢霏是要多心煩就多心煩。
“我是法醫(yī)!不懂破案!”
“我也是法醫(yī),不懂可以學(xué),而且咱們現(xiàn)在就在案發(fā)第一現(xiàn)場,多了解點思路沒壞處?!?
被邢霏死乞白賴強(qiáng)行按住的楊吶有苦說不出,事到如今她算懂了為什么之前邢家出事那個死老鄭攔著不許她說邢霏的壞話了,畢竟誰都不忍心難為一個瘋子吧……
終于釋然的楊吶生無可戀地坐在拔涼的地磚上,開始聽邢霏向她描述案子的最新進(jìn)展——
“老鄭讓人去找那個何太山了,可奇怪的是那個人就像人間蒸發(fā)了似的,怎么都找不著了。”
楊吶是法醫(yī),而且還是個不像邢霏那樣總想轉(zhuǎn)行的法醫(yī),她對那個誰消失這類的事并不感興趣,她只對那種人消失后被躺著找出來的環(huán)節(jié)有興趣,所以聽了一會兒只聽出來人找不著的她打了個哈欠,說會不會攜款跑路了。
“之前不是說你哥參與的那個項目在武林中標(biāo)后不久,這個姓何的就辭職了嗎?他那個崗位,保不齊會撈油水跑路呢。”
“可是往哪兒跑,方向沒有,離境記錄也沒有,這個人就像憑空蒸發(fā)了似的……老鄭現(xiàn)在懷疑,人是不是到了你最喜歡的那一part……”
“老鄭提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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