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他說什么呢?”意識到邢霏在和那家伙聊天,原本還口不擇的楊吶立馬拘謹(jǐn)起來,她先是搓著手坐到床沿上,接著就以一種自以為不會引人察覺的速度一點一點往邢霏身邊蹭,眼看計劃要得逞了,底也被人掀了,邢霏的手機(jī)界面直接被手機(jī)主人倒扣在膝頭,窺是沒法偷了,尊還是要挽的。
在邢霏那兒吃了癟的楊吶立馬調(diào)整好了狀態(tài),把臉換到了話里有話的模式,她先是呦了一聲把臉撇開,手也跟著拿出一副有意無意的樣子開始揪床單上的毛毛,“你和他這是有秘密了,不方便我們這些外人知道了?”
裝作無心的舉動沒想到下一秒就被打了臉,隨著啪一聲響,揪床單的手就被邢霏拍到了一旁。
“演技假了點?!毙霄呣揶?,那只倒扣在膝頭的手又翻了回來,沒熄火的屏幕上,進(jìn)入夜間模式的微信頁面發(fā)著淡淡的幽光,她眼睛看都沒看楊吶一眼,直接把手機(jī)舉出了對方的可視范圍,開始單手打字。
那副擺明了不給人看的架勢直接把楊吶鼻子氣歪了,她一把甩開邢霏的手,身子也夸張地轉(zhuǎn)向了與邢霏完全背對的方向,“不給看就不給看,說誰假呢?你說我假我看你才假。以前和傅紹搞對象的時候瞅你一副把別的男的都不放眼里的架勢,還當(dāng)你多專一,現(xiàn)在看……”
罵罵咧咧的人眼看就要把話歪進(jìn)大西洋,楊吶的嘴巴卻像被人按下了靜音鍵,突然沒聲了。
幽幽的屏幕照在她臉上,拇指按住的語音發(fā)送鍵就像一把磨得锃亮的鋼刀,直接架在楊吶脖子上。
“你……”
“接著說?!毙霄幌幼约焊斑@個同事把話說得多難聽,因為再難聽的話她都敢傳播出去,而對象還是那種精準(zhǔn)傳播。
眼瞅60秒時長就要到頭,語音也馬上進(jìn)入了自動發(fā)送狀態(tài),楊吶牙關(guān)一緊,作勢要跪,這下輪到邢霏吃驚了。
慌忙閃去一邊邢霏看著已經(jīng)膝蓋跪空氣的楊吶,人算是打開了眼界。
取消發(fā)送的時候,她不忘發(fā)出靈魂拷問:“你還是我認(rèn)識的那個桀驁不馴的楊吶嗎?”
“怎么不是?”看見邢霏把消息撤回的楊吶反應(yīng)也很到位,噘著嘴無縫銜接式起身后,手還不忘拍了拍沾灰的膝蓋,“我就是桀驁不馴又酷又拽啊。”
翻臉如翻書的做派讓人開眼,心里有事的邢霏也不打算在這事上和她多做糾纏,點頭表示了一下不理解但尊重后,又自顧自的回到椅子上開始發(fā)起了消息。
嗡嗡的震動聲從邢霏坐下那刻開始就沒停過,而看著目不斜視的同屋室友從頭至尾都沒理一理她的樣子,楊吶也終于架不住,主動湊了過去。
“和誰聊呢?”
“鄭隊啊,還是你覺得傅紹現(xiàn)在有條件和心情跟我聊?”
一句話問得楊吶不知道該怎么接了,說實話,她活這么大還是頭一回被人這么拿捏,偏她自己不爭氣,拿不出什么論據(jù)把對方給駁倒了。
楊吶又開始踅摸能揪的東西了。
她這幅可憐巴巴的樣子被邢霏看在眼里,不算輕快的心情也難得有了暖意。
邢霏放下手機(jī),拍了拍椅子扶手,故意揶揄說:“我們只是在聊那個,想看就過來大大方方看……”
沒等她把話說完,本來握在手里的手機(jī)就咻地一下不見了。
邢霏人直接傻了,坐在椅子上呆呆看著一旁飛速扒拉自己手機(jī)的楊吶。
“你這樣確定禮貌?”
“你自己說的你們在聊‘那個’,我是警察,有義務(wù)監(jiān)管一切涉黃行為?!睏顓日f得理直氣壯,直接把邢霏都說懵了,事到如今,她也不想再做一個對什么都人淡如菊的家伙了,椅子是沒辦法好好坐了,直接起身過去,一把將手機(jī)搶回手里,屁股更是借著腿勁兒直接坐在了被撂倒的楊吶身上。
“說‘那個’就你理解的‘那個’啦?本來我還蠻喜歡你的性格,沒想到這么colorful?!?
“是你自己說的,還怪別人想歪嗎?再說了,明明前腳才分手,這么快就有了新目標(biāo),你這人也真……”
隨著邢霏一聲自己看入耳,才被“搶走”的手機(jī)又失而復(fù)得回手,邢霏以為這把姓楊的至少也會客氣客氣呢,沒想到她居然一句謝謝都沒有,直接拿過去開始瀏覽自己和鄭執(zhí)的聊天內(nèi)容了。
看得太入神,連邢霏什么時候從她身上下來的都沒發(fā)現(xiàn),要不是突然的動靜是從耳邊極近的地方傳來,她估計還要這么心無旁騖看上半天呢。
臉側(cè)過去,看見另一張臉懟在跟前,就算是整天和死人打交道的楊吶也嚇了一跳,加上手機(jī)的白光一照,魂都要被嚇沒了好嗎?
“不是,你干嘛啊?”
邢霏難得心情不錯,單手撐住耳際,瞇著眼睛看楊吶,別說,被手機(jī)光一照,她自己都感覺自己有點像鬼了。
“不干嘛,就是覺得你這人挺有意思的,說沒禮貌吧,有時候又特能屈能伸。鄭隊就那么好,還讓你為了他下跪?”
“誰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