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那兒努力描述案情的邢霏一聽楊吶這么說,整個人都無語了,她放下手,扭轉(zhuǎn)過頭,一臉認真地看向楊吶,隨后重重地一點頭,“真沒看出來,你還個戀愛腦?!?
“什么戀愛腦?我不是我沒有,你別胡說八道啊?!?
“是不是戀愛腦當(dāng)事人自己知道?!泵鎸顓鹊钠睬澹霄瓫]多糾結(jié),丟下這句話就繼續(xù)說著鄭執(zhí)方才發(fā)來消息的主要內(nèi)容,“所以鄭隊現(xiàn)在正聯(lián)系何太山失蹤前的所有關(guān)系網(wǎng),看是不是能找出什么線索?!?
沒想到邢霏說換話題就換話題,根本沒想法和她深入探討一下自己和老鄭的可能關(guān)系,這感覺就像吃了一個自己特別想吃的水果,還沒等細嚼,東西就被人直接塞她肚子里了,怎么說呢,感覺就有點不上不下的,但自己的矜持人設(shè)又不允許她主動追問,所以糾結(jié)來糾結(jié)去,最后只蹦出來幾個字——“查查城市大學(xué),如果何太山和這個案子有關(guān),沒道理和現(xiàn)在的主場夠不成關(guān)聯(lián)。”
賭氣說出去的話意外獲得了邢霏的肯定,這死丫頭就跟故意似的,把拇指比到飛起,一邊比還不忘一邊夸:“鄭隊也這么說的,你倆挺同頻。”
“你夠了,姓邢的?!?
“我現(xiàn)在姓楊?!毙霄那椴诲e的糾正,手也化身成香蕉夾,牢牢地把楊吶的嘴封上,“鄭隊還囑咐我,我現(xiàn)在的身份不方便直接參案,所以晚上沒事不能隨便離開這間房?!?
楊吶正忙著把嘴上的欠手扒拉開,聽見邢霏這么說,總覺得哪兒怪怪的,一時間嘴巴的自由也顧不上了,直接扯起嘴角問道你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鄭隊因為這個案子忙得腳打后腦勺,要是有人能幫忙分擔(dān)一下就好了。”
伴隨著邢霏人畜無害的微笑,楊吶已經(jīng)基本get到對方在打的小算盤究竟是什么了。
她臉一板,靠著身體的力量強行掙開邢霏的鉗制,說:“又想套路我?!?
“是有這個想法?!?
……楊吶都驚了,兩只眼睛瞪得滴溜圓,死死盯住邢霏的臉,“你這是演都不演了?”
“算是吧?!毙霄柭柤?,并不否認。
她這幅坦然承認的死樣子也算讓楊吶開了眼,一連串的嘖嘖聲后,楊吶雙手抱胸一副她要是不配合你又能奈我何的模樣。
對這,邢霏也早有準備,她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轉(zhuǎn)身開始鋪被,“你不想去那就不去唄,大不了讓鄭隊自己查去,就是他這個年紀,也不知道連軸轉(zhuǎn)好幾天身體吃得消吃不消?!?
“邢——霏——”
“輕點咬字,小心別把牙咬斷了。”
女生的輕笑聲里,曾經(jīng)試圖拒絕的人終于扛不住壓力,做了那個背鍋俠。
于是,在接下來的那個夜晚,本來沒想法出門的楊吶“帶著”邢霏出了宿舍樓的大門。
“不是我說,真的有必要這么演嗎?”為了不被樓里那些小年輕發(fā)現(xiàn),楊吶按照邢霏的指示選擇了一條貼著墻根迂回的路線,“開路”的風(fēng)浩浩蕩蕩,吹得楊吶的心又涼還別扭,所以忍了半天,她終于還是把心里的疑問問了出來——真有必要這么演嗎?
“什么意思?”
眼看著邢導(dǎo)還在裝傻,楊吶郁悶的心吶瞬間更郁悶了。
“我看傅紹現(xiàn)在病了不那么裝了,你倒是接棒了,你們倆就不該分手,該綁死在一起才對!”
說這話時,他們剛好走到宿舍樓拐角的地方,越過左手那堵墻,北風(fēng)呼一下刮在臉上,嗆得吐槽吐到一半的楊吶直接來了個倒噎氣,要不是她反應(yīng)快,趕緊拉起領(lǐng)口把嘴遮住,這一口冷空氣都容易把人整窒息了。
就在楊吶被發(fā)緊的嗓子弄得直翻白眼的工夫,那個本來走在她身后的人影卻突然跑到她前面去了,一番操作下來把楊吶都整蒙了。
“你干嘛呢?”
“給某人擋風(fēng)?!?
冷冰冰說出來的關(guān)切一時間讓楊吶不知該說什么才好,她先是撇了撇嘴,眼睛緊接著就滑向邢霏使勁兒往上踮起的腳上。
“你這又是……”算了,她不問了,因為傻子稍微多想想也想得清楚邢霏踮腳為的無非是給自己多擋點風(fēng)。
以前怎么沒看出這家伙這么傻呢?楊吶切了一聲,再開口聲音依舊冰冷:“與其在這踮腳,不如回頭補補鈣,再多長兩厘米實在?!?
冷嘲熱諷聲并沒激怒邢霏半點,相反,此刻的她不光踮腳,還把脖子伸得老長,就在楊吶以為這貨為了給自己擋風(fēng)努力至斯時,邢霏說話了,開口還是個問句:“他們學(xué)校榮譽室在那棟樓里來著?”
撲通一聲從邢霏身后傳來,她回頭一看,是楊吶摔倒了。
“你怎么了?”不明所以的邢霏趕緊去扶,手伸過去下一秒?yún)s被楊吶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