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徐玥和徐母、大伯母三人正蜷縮在角落,神色憔悴,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有些破損,但好在看起來沒有明顯的外傷。
“娘,小玥……”
徐煜只覺得鼻尖一陣發(fā)酸,喉嚨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樣,心底涌起一抹強烈的怒意。
“小煜?孩他娘,是小煜來了!”
大伯母最先反應過來,短暫的驚愕后,輕輕推了推徐母,道。
“小,小煜?你回來了?!”
徐母豁然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之色,生怕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一樣,用力揉了揉眼睛,確認是徐煜后,她身軀都不由一陣顫抖。
“哥?娘,是哥來救我們了嗎?我剛才聽到哥哥的聲音了?!?
徐玥太過虛弱,睜著眼睛望向鐵欄外,卻因為視線模糊,只能勉強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我,小玥,別怕。”
徐煜深吸一口氣,對著那名帶路的隊員,道:“開門,放她們出來?!?
兩個隊員相視一眼,雖然心有不甘,但是想到張霄的命令,不敢再有遲疑,連忙拿出鑰匙打開了牢門。
牢門移開,徐煜立刻沖了進去,將小玥緊緊抱起,又將母親和大伯母攙扶起來。
“哥,他們好壞,有人燒了我們的家,還把我們抓來了這里。”
似乎聞到了徐煜身上熟悉的味道,徐玥這才安心下來,滿腹委屈的她,忍不住哭訴出聲。
徐煜輕輕拍著她的背,沒有去出制止,雖然在末世廢土上,眼淚是最廉價的東西,但是,讓這丫頭將近幾日的恐懼和委屈宣泄出來也好。
“我爹他們呢?”
徐煜壓抑著心底的怒意,問道。
這筆賬,他遲早要跟那些人算清楚,現(xiàn)在,他更關(guān)心父親和大伯的下落。
“他們?nèi)齻€身體還不錯,在后面監(jiān)牢做苦力。”
那隊員吞吞吐吐的回道。
其實,這種事情很常見,關(guān)進監(jiān)牢的壯年男人大多會被要求勞作,反正是免費的勞動力,他們總不能白白養(yǎng)著。
徐煜眼神一冷,原本就陰沉的面色愈發(fā)如寒霜覆蓋,心底的怒火幾乎要壓制不住爆發(fā)出來。
“已經(jīng)有人去帶人去了,應該很快就到了。”
似乎感受到了那股駭人的寒意,那名隊員急忙補充道。
徐煜默然,若非現(xiàn)在實力不夠,他早已將這監(jiān)牢掀個底朝天。
他抱著徐玥,一步步走出陰暗潮濕的監(jiān)牢。
徐母和大伯母走在身后,腳步踉蹌、
外面的光線有些刺眼,三人剛走出來,都下意識地瞇起了眼睛。
徐玥則將小臉埋在徐煜的懷里,仿佛那里是最安全的港灣。
徐母和大伯母看著那兩個荷槍實彈的隊員,出于本能的畏懼,仍然有些瑟縮,不敢多語。
被關(guān)押在這的三天格外漫長,她們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是,看這兩個隊員的模樣,應該是要放了她們。
片刻過后,遠處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徐煜立刻望去。
只見到三道身影在兩個身穿制服隊員的押送下緩緩走來,步履沉重,正是父親、大伯和徐強。
三人身上布滿塵土,衣袍沾著血跡,很顯然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那邊的規(guī)矩就是如此,每天必須要完成定量的苦役,這些體罰絕不是針對誰?!?
那個隊員不知為何,本能的開口解釋了幾句。
徐煜沒有理會那名隊員的解釋,上前去攙扶起父親,目光又從大伯和徐強身上掃過。
僅僅三天的煎熬,三人的氣血都衰弱了許多,顯然這些天的苦役已經(jīng)透支了他們的體力。
“小,小煜,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們?!?
面對他的注視,徐強咧嘴一笑,只不過,這個簡單的動作好像牽扯到了他臉上的傷口,疼得他微微抽搐,笑容也變得有些扭曲。
“走,我?guī)銈兓厝?。?
徐煜沉聲說道。
即便心中有滔天怒火,他此刻也只能將這一切暫時壓抑在心底,眼下不是與這些人計較的時候,夢姐與張霄還在外面等著。
他抱著徐玥,其他幾人相互攙扶,緩步向監(jiān)牢外走去。
身后的幾個隊員相視一眼,不知為何,面對這個不過二級武者的獵獸者,他們心底竟然有種強烈的不安。
他們現(xiàn)在才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這小子,真的很普通嗎?
哪個普通人,能在十四五歲的年紀,成為二品武者,還獲得了賞金獵人的身份?
哪個普通的二品獵獸者,能驚動風夢這位女煞神和張霄這位大人物?
但是,即便明知這次踢到鐵板了,他們也只能硬著頭皮跟著出去。
“張隊長,你們現(xiàn)在真是越來越不把規(guī)矩當回事了,以前暗地里針對一下我們獵獸者也罷,現(xiàn)在都公然濫用職權(quán),私自拘禁了,莫不是真想把我們推到對立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