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拿到離婚協(xié)議的那天后,傅沉淵甚至一直都沒有再打開過。
他也說不清自己到底是什么心理。
潛意識中,他并不想面對這份協(xié)議,也不想看到上面象征著姜燃星和他分割一切的各種條款和名字。
同樣的,他不知道心底里那抹異樣的情緒是因?yàn)槭裁础?
好像姜燃星如果真的就此消失不見的話,他會有些不一樣的感受,不同以往的、不想讓她離開的想法。
傅沉淵有些頭痛,他支撐在桌子上,雙手墊在額頭下,低下頭深深地呼吸著。
然后他把離婚協(xié)議書再次合上,放回到了書架里。
次日清晨,姜燃星在家里整裝完畢,正在對著全身鏡戴耳環(huán)的時候,電話響起來了。
姜燃星拿過手機(jī)看了一眼,接起來說道:“季總,你到了嗎?”
季時珩略微輕佻的聲音響起:“到了,在你家樓下停車場,下樓吧?!?
“好,稍等我。”
姜燃星掛了電話,把另一只耳環(huán)戴好,整理好著裝發(fā)型后拉著行李箱下了樓。
樓下停車場。
季時珩正依靠在車上,兩條修長的腿交疊著,他正在低頭抽著煙。
看到姜燃星過來了,季時珩咬著煙勾唇一笑:“動作還挺快的啊,行李給我吧。”
季時珩走過來,順手從姜燃星手里拿過了行李箱,打開后備箱,他把行李放好了。
姜燃星看了一眼車?yán)铮骸凹究倹]叫司機(jī)過來嗎?”
“麻煩,我開車過來的。”季時珩答道。
“哦,”姜燃星點(diǎn)點(diǎn)頭,“季總,那我來開車吧,去機(jī)場的路我也熟悉?!?
姜燃星說著就要拉開駕駛位的車門,卻被季時珩一掌把車門給推上了。
季時珩伸出食指搖了搖:“怎么能讓女士勞累,我來吧,你去那邊?!?
姜燃星無奈,看來上司是不需要她這個員工開車了,那她也不想在這種小事情上拖延時間,于是她走向了副駕駛位上。
這時候時間還早,通往機(jī)場的車也少,路上可以說是一路暢通。
清晨的風(fēng)還有些微涼濕潤,姜燃星打開車窗透氣,似乎還能聞到空氣中露水的味道。
季時珩開車的速度和他這個人給人的印象一樣,放浪不羈飛車前往。
過快的車速讓姜燃星有些不太舒服,她伸手撫在自己胸口處,試圖壓住那種不舒服的感覺。
紅燈的時候,季時珩停車看到了姜燃星的臉色,好像不是很好。
“怎么了,不舒服?”
姜燃星沒說什么,搖了搖頭。
她知道自己是因?yàn)槎亲永镞@個孩子給鬧的,她也不好和季時珩明說。
季時珩再踩下油門的時候,明顯控制了力度,讓車速平穩(wěn)了許多。
“不舒服你就說,有的時候我不知道你們女人在想什么,不要讓我猜,你要直接告訴我。”
姜燃星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好的,季總。”
季時珩開車的時候快速地看了她一眼,然后道:“什么時候你能不那么客氣啊,叫我名字不好嗎?”
姜燃星不置可否。
“季總還是好好開車吧?!苯夹钦f道。
季時珩玩笑著嘆了聲氣,繼續(xù)把握著平穩(wěn)的車速駛向機(jī)場。
朗朗晴天之下,一道白色云霧劃過天邊。
姜燃星坐在靠窗的位置,從窗戶向外面看過去,萬種生物在此刻的角度上看來,都無比渺小。
看著這樣的景象,姜燃星心里還是微微舒坦了不少。
當(dāng)以自然之大再去看情愛之小的時候,她反而不再那么糾結(jié)過去發(fā)生的一切了。
得失在這看來,都不過滄海一粟,沒什么值得記住和費(fèi)心的了。
季時珩在過道的另一邊,看向姜燃星,低頭笑了笑。
飛機(jī)落地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了,季時珩和姜燃星和團(tuán)隊(duì)的人一起安排了酒店入住。
姜燃星回到酒店房間后,和團(tuán)隊(duì)叮囑好工作事宜后,就一直在房間里沒出來。
季時珩打了幾個電話都沒人接,于是就親自去敲響了姜燃星的房門。
敲了好幾下房門才打開。
姜燃星睡眼惺忪地看著季時珩說道:“季總,你有什么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