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銀鞭抽打著汴梁城,地底秘道內卻悶熱得令人窒息。青銅機關人機械轉動的齒輪聲,混著眾人粗重的喘息,在幽暗中回蕩。武松的鋼刀上凝結著暗紅血珠,每一次揮砍都與機關人的金屬身軀擦出刺目火花,鐵銹味與血腥味交織成令人作嘔的氣息。他余光瞥見潘巧云蜷縮在石柱后,鎖骨處的暗紅色胎記在幽綠符文的映照下忽明忽暗,二十年的疑問如毒蛇噬心。
"機關啟動!"韋小寶將羊皮卷踹進靴筒,翡翠扳指在符文上劃出火星,冷厲的聲音在密道里炸開,"都給我活著出去!誰搶到寶藏,賞黃金萬兩!"何健勇的雙鞭應聲揮出,卻被機關人精準格擋,金屬碰撞聲震得眾人耳膜生疼。
潘巧云突然尖叫:"看它們胸前的雙魚符文!那是弱點!"她發(fā)間銀絲散落,蒼白的臉上濺滿血污,聲音卻比鋼刀還利,"我在尼姑庵的血書上見過!"
武松虎目圓睜,鋼刀上還滴著鮮血:"你確定?!"刀鋒一轉,直劈最近機關人的胸口。符文迸裂的瞬間,青銅身軀轟然倒地,露出背后密密麻麻的齒輪,機油混著銹水汩汩流出。
與此同時,破廟內的腥風血雨愈演愈烈。南江山搖晃著鎏金蠱鈴,猩紅蜘蛛組成的毒網將西門吹雪困在中央。蠱鈴每響一聲,他胸口的蠱蟲圖騰便泛起詭異藍光:"十年前你滅我分舵,這筆賬該清了!"他扯開衣領,露出布滿蠱紋的胸膛,猙獰如惡鬼。
西門吹雪折扇輕轉,寒梅圖紋間銀光閃爍,卻難掩眼中的警惕:"就憑這些蟲子?當年你們給朝廷遞黑風寨的投名狀時,怎沒想到今日?"他突然擲出三枚透骨釘,卻在觸及毒網的瞬間被腐蝕成黑水,空氣中頓時彌漫起刺鼻的焦臭。
潘金蓮貼著墻角挪動,羅裙被格爾木的骨爪撕得破爛,每一步都在青磚上留下血痕。她突然冷笑,染血的指尖劃過石壁:"原來黑風寨是你們獻給朝廷的投名狀?安將軍的滿門忠烈,就換你們南疆蠱教的榮華富貴?"她的聲音帶著刻骨的恨意,"可你們算漏了——安氏后人還活著!"
格爾木的九陰白骨爪突然破空而至,爪尖泛著森然白骨的光澤:"賤人!當年沒斬草除根,倒是便宜你了!"爪風擦著她耳畔掠過,削落一縷青絲,留下三道血痕。
千鈞一發(fā)之際,泉陽泉白發(fā)飛揚,雙掌拍出龍吟之聲:"亢龍有悔!"掌力如排山倒海,青磚在腳下寸寸碎裂。格爾木怪笑一聲,十根白骨爪暴漲半尺,幽綠毒霧凝成骷髏頭形狀:"降龍十八掌?不過如此!"
兩股力量相撞的剎那,破廟梁柱轟然斷裂。泉陽泉悶哼著倒退三步,掌心黑血滲出:"好個九陰白骨爪,可惜..."他突然欺身上前,掌影化作十二條金龍:"飛龍在天!"掌風所過之處,地面青磚被震成齏粉。
"老匹夫!"格爾木虎口震裂,白骨爪上的毒霧被絞散,眼中卻閃過瘋狂,"南疆秘術豈會輸給中原武功!"他五指成鉤,直取泉陽泉面門,卻被一記"神龍擺尾"震得撞碎供桌,鮮血噴濺在殘破的神像上。
秘道深處,韋小寶扣住雙魚玉佩的瞬間,整座石壁開始龜裂。裴元慶的判官筆突然刺向他后心:"姓韋的,寶藏該換換主人了!"
"就憑你?"韋小寶旋身避開,折扇展開擋住攻勢,翡翠扳指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冷芒,"別忘了,這秘道的機關..."他話音未落,潘巧云突然將鋼刀擲向武松:"接著!他們要的是玉佩,保住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