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知玉額頭觸地,回得恭敬。
玉璋公主眉頭微挑,張口閉口不提舊情,而是先獻(xiàn)寶,檀晚的女兒,和她一樣有意思。
四年前發(fā)生了什么?兩年前又發(fā)生了什么?那之后張知玉經(jīng)歷何事,張知玉只字不提,玉璋公主也不問。
兩人一個淡漠,一個冷靜,不似舊識,更像談買賣的生意人。
“丑話說在前頭,若此物不要緊,本宮可要治你的罪。”她揉著太陽穴,眼神不耐。
“一枚可治心疾的丸藥,雖不能根治,但能延至少十年壽命?!?
說著,張知玉直起身,雙手捧著拳頭大的錦盒舉過頭頂。
玉璋公主瞳孔一縮,激動地?fù)纹鸢雮€身子,睇了張知玉一眼,重新坐了回去。
“你可知對本宮撒謊是何后果?”
“若此藥無效,民女但憑殿下處置。”
玉璋公主一記眼神,溫嬤嬤會意,把藥接過來呈上。玉璋公主眼睫輕顫,接過打開盒蓋,便有一陣濃郁的藥香襲來,苦澀卻不難聞。
“條件?!庇耔肮魑站o手中錦盒,極具壓迫的目光審視著她。
兩人心知肚明,張知玉目的不純。
若只為慶賀生辰獻(xiàn)禮,只需交給宴席上的掌事便是。
張知玉背脊竄上一股寒意,來自上位者的壓迫感令人喘不過氣。
“民女確實(shí)有一事相求?!睆堉窀┥磉凳?,“民女母親檀晚身故有諸多疑點(diǎn),民女查了多日皆無線索,殿下若知一二,還請告知?!?
站在玉璋公主身側(cè)的溫嬤嬤面色愕然,張小姐可真是一如既往的膽大。
玉璋公主并不意外,面不改色把藥放在茶案上:“你母親身故時,景春身體抱恙,本宮忙于照顧不在京中,當(dāng)時發(fā)生何事,本宮一無所知?!?
與定北侯夫人相差無幾的答案。
冰冷的大理石地面映出張知玉眼底一閃而過的不甘,只是片刻,她面色已歸為平靜。
“民女謝殿下,那藥是民女為您準(zhǔn)備的生辰禮,本該無條件,若無事,民女先告退?!?
沒有追問,沒有情緒失控,她就這么平靜地接受了。
從暢春園出來,是一段繞湖的回廊,水面被凍上,散發(fā)著刺骨寒意。
張知玉站在風(fēng)口,寒涼的風(fēng)似刀一樣割在身上,她不為所動,任由寒風(fēng)侵襲,失神地望著凍死的水面。
風(fēng)吹起鬢邊發(fā)絲,模糊了視線,掩去她的茫然。
“四年不見,張小姐變了許多,更沉得住氣了?!睖貗邒呱裆珢澣?,“當(dāng)年的事,您……”
溫嬤嬤話未說罷,玉璋公主一記眼神橫過來,溫嬤嬤立即閉嘴。
“把藥拿去給府醫(yī)過目,沒問題再給景春服下?!?
玉璋公主神情陰鷙支著額頭,不知在想什么。
……
張知玉回到席間,立馬吸引不少人的目光。
她視而不見,照侍女指引落座,她的位置相對靠后,冷清,但正和她意。
她今日赴宴,本不是為了熱鬧來的。
桌上擺著前菜與各色點(diǎn)心,琳瑯滿目,還是那般精致。
只是物是人非。
張知玉端起茶盞,眼簾一抬,就瞧見一張熟悉的面容。
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