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辦?
無數(shù)個念頭同時出現(xiàn)在劉車管的腦海里,他僵硬無比地抬頭看著眼前的程萬利,似乎有求助的意思,可對面站著的人,眼神變得冰冷。
“劉車管,你糊涂啊……”程萬利微微瞇眼,語氣刻意加重了幾分。
當(dāng)看到劉車管還要開口辯解的時候,他湊近劉車管耳邊,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快速低語:“自己把事扛了,我給你家送三萬塊。要是敢亂咬……”
他頓了頓,冷笑一聲,“你兒子還在我朋友廠里干活吧?”
劉車管渾身一顫,到了嘴邊的辯解硬生生咽了回去,面如死灰。
本來還一臉憤怒要找程萬利理論的劉車管頓時就收了聲,整個人像是霜打的茄子,即便是很快看到了程老幺和裴淑等人出現(xiàn)在門口,他都一直一不發(fā)。
“幺爸,你們來得正好!”程萬利有些氣不過地看著眼前人,繼續(xù)講述道:“剛才我瞧著不對勁,就想來看看究竟,哪知這老劉太不是東西了!”
關(guān)于這件事,程老幺他們究竟知道多少,程萬利并不知情,于是只能盡量說著一些無關(guān)痛癢的話。
程老幺與裴淑互相交換了個眼神,隨后從角落的空調(diào)背后尋著個被粘貼好的錄音筆,有些感慨地說道:“昨天我就察覺不對勁了,可左右想不明白究竟是哪些人想要害逸意廠,現(xiàn)在總算是抓住了幕后之人!”
一聽到這,程萬利的嘴角微動,連連點頭稱是,同時又悄然往劉車管那看了眼。
徐慶一把從劉車管的手心里搶過單據(jù),冷哼一聲訓(xùn)斥道:“老劉啊,你真是百密一疏啊!還不知道吧,你之前偷走的單據(jù)也是我偽造的……”
“唔,對,對不住你了,老幺。”劉車管垂頭喪氣,壓根沒有臉再來面對程老幺等人,一直到被派出所的阿文給帶走,他都支支吾吾,說不出個究竟來。
“我總覺得,事情沒有那么簡單呢。”女人的直覺告訴裴淑,老劉是個急脾氣的人,雖然貪婪,但沒有智謀去支撐他完成替換洗水單以及偷走工藝單的事情。
現(xiàn)如今他已然認(rèn)罪,就連偷盜現(xiàn)場也是被他們給抓了個正著,按理說,一切都應(yīng)該結(jié)束了才對,可這顆心仍是忐忑不安的。
“唉,幺爸幺媽,以后招人的話還得小心一些?!背倘f利在一旁擺出后怕的模樣,然后又說了幾句安慰話。
一旁的徐慶就側(cè)目看著他,忽然發(fā)問:“萬利,你既然察覺了他的異常,就該早些通知我們一聲,要不是我早早叫來了阿文,怕不是又要被他逃了。”
裴淑和程老幺的目光齊刷刷地集中在了程萬利的身上,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來,隨后才露出尷尬表情,搓了搓手笑道:“我這不是擔(dān)心老劉走了岔路,想著給一個贖罪的機會嘛,哪知他居然還做了那么多惡事,看來還真是要好好教訓(xùn)他一頓才行!”
“是啊,等進了局子里,阿文他們一嚇唬,估計啥都能吐露了?!毙鞈c不痛不癢地說道。
程老幺驟然握緊拳頭,朝著虛空揮舞幾下,帶著憤怒的語氣罵道:“哼,這種喜歡在背后玩陰的人,早就該好好教訓(xùn)他一頓了!”
“不過,除了他之外,怕是也有不少紅眼病的人等著我們逸意廠出事呢。這段時間老幺你就盡量待在廠里,其他事讓小徐他們年輕人去跑吧?!迸崾缬行┎环判牡囟?。
程老幺含糊不清地附和了聲,又嘟囔道:“可今晚怕是不得行,我還有些事要去處理?!?
“今兒個周二,又不用去洗水廠,能有啥事?”裴淑露出狐疑眼神。
本來還一臉沮喪的程萬利敏銳地察覺到異樣,尤其是“周二”兩字更是點亮了他眼神里的光彩,就幫腔道:“估計是訂單的問題吧,海外客戶都這樣,麻煩的很?!?
裴淑對網(wǎng)上接單的事只是一知半解,當(dāng)即簡單叮囑幾句,讓程萬利和徐慶幫著照看點,就轉(zhuǎn)身離去。
“好啊你小子?!背汤乡垡桓南惹暗某练€(wěn),握拳朝著程萬利的肩頭砸了下,帶著警告的意味:“以后再遇到這種事,先跟我說一聲!”
“是是是,幺爸,我再也不敢了。”程萬利連連搖頭,懊惱極了,“這不是想著幫你減少麻煩,哪知弄巧成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