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沒看明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剛剛還氣勢洶洶的二皇子,怎么突然就叫得跟殺豬一樣?
“你……你使了什么妖法?”
姜弘捂著腋下,又驚又怒地瞪著蕭君臨,額頭上冷汗都下來了。
蕭君臨攤了攤手,一臉無辜。
“我沒動啊,是殿下你自己打歪了,怎么還叫上了?”
“你放屁!”
被當眾如此羞辱,姜弘的理智瞬間被怒火吞噬。
“本皇子要你的命!”
他徹底放棄了什么招式章法,雙拳齊出,毫無章法地朝著蕭君臨一通猛砸。
然而,接下來的場面,讓所有人畢生難忘。
面對姜弘狂風暴雨般的攻擊,蕭君臨的身影,就像水中的一片浮萍。
他總能在毫厘之間,以最小的動作,最不可思議的角度,輕描淡寫地躲開所有攻擊。
而他的每一次反擊,都簡單到了極點。
一記手刀,切在姜弘的手腕關(guān)節(jié)。
“嗷!”
一記指戳,點在姜弘的肋下軟肉。
“嗷嗚!”
一記不輕不重的腳尖,踢在姜弘的面骨上。
“嗷嗷嗷!”
整個大廳,都回蕩著二皇子殿下那富有節(jié)奏,此起彼伏的慘叫聲。
他拼盡全力,卻連對手的一片衣角都摸不到。
而蕭君臨,則像一個優(yōu)雅的獵人,每一次出手,都能在二皇子殿下身上留下一道不致命,但卻極其痛苦的傷痕。
這已經(jīng)不是切磋了。
這是單方面的戲耍和吊打!
大廳里,所有聲音都消失了。
所有人張著嘴,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他們臉上的表情,從嘲笑,到錯愕,到震驚,最后化為了一片呆滯。
這……這他娘的是那個傳聞中不曾習武的紈绔世子?
這鬼魅般的身法,這精準狠辣到極點的攻擊,是人能做出來的?
四皇子姜睿臉上的笑臉早已凝固,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驚駭,姜戰(zhàn)眉眼微顫,都是忌憚。
主位上,一直穩(wěn)坐釣魚臺的獨孤云鶴,也終于變了臉色。
他端著酒杯的手,微微一顫,眼中爆發(fā)精光!
“砰!”
隨著一聲悶響,蕭君臨似乎是玩膩了。
他抓住一個破綻,一記看似輕飄飄的掌刀,砍在了姜弘的后頸。
“嗚……”
姜弘發(fā)出一聲悶哼,雙眼一翻,高大的身軀如同爛泥一般,軟軟地癱倒在地,口中還吐著白沫,微微抽搐著。
整個世界,徹底安靜了。
蕭君臨收回手,走到癱倒在地的姜弘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他微微俯身,笑意溫和,語氣關(guān)切,輕聲說道:
“二皇子殿下,你怎么就倒下了?我一開始就說了,使不得使不得,你非要切磋。
現(xiàn)在好了,拳腳無眼,你說的嘛,二殿下?!?
說落的瞬間,又狠狠給了一腳……砰——
拳腳無眼。
蕭君臨的話,讓在場每個人心里咯噔一下。
他把二皇子姜弘剛才那句囂張的話,原封不動地還了回去。
大廳之內(nèi),落針可聞。
所有人都用看怪物的眼神看著蕭君臨,連呼吸都放緩了。
癱在地上口吐白沫,身體還在抽搐的人,可是當朝二皇子,未來可能繼承大統(tǒng)的人!
而蕭君臨,就這么當著滿朝文武的面,把他打得像一條死狗。
更讓人害怕的是,他從頭到尾都一副從容淡漠的樣子,這份平靜比兇狠更讓人心底發(fā)寒。
“妖……妖怪……”
不知是誰,哆嗦了一句。
癱軟在地的姜弘恢復了一絲神智,他艱難地睜開眼,正對上蕭君臨居高臨下的眼神。
姜弘只覺得渾身冰涼,手腳都開始發(fā)抖。
他怕了!
他是真的怕了!
什么皇子威嚴,什么奪嫡大業(yè),此刻全都被拋到了腦后。
他毫不懷疑,如果自己再敢說一個不字,眼前這個瘋子,真的會當場對自己下死手。
“我……我認輸……我錯了……”
姜弘的聲音嘶啞干澀,再也沒有了剛才的囂張。
幾個屬于二皇子派系的官員,這才如夢初醒,連滾帶爬地沖上來,手忙腳亂地將他扶起,狼狽不堪地向大廳外退去。
經(jīng)過蕭君臨身邊時,他們甚至不敢抬頭看一眼,像是躲避瘟神一般。
一場聲勢浩大的挑釁,就這么恥辱的收場了。
直到二皇子的身影徹底消失,大廳里氣氛才松動了一些。
“哈哈哈!好!好一個鎮(zhèn)北王世子!當真讓老夫大開眼界!”
主位上的獨孤云鶴放下酒杯,滿是欣賞。
他一步步走到蕭君臨面前,仔細地打量著他,仿佛是第一次認識這個人。
“世子殿下深藏不露,這一身驚世駭俗的武藝,不知師從何人?”
蕭君臨隨意地聳了聳肩,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無師自通,隨便練練罷了?!?
隨便練練?
聽到這四個字,在場的武將們嘴角一陣抽搐。
剛才那鬼魅般的身法,那招招致命的精準打擊,是隨便練練就能練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