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了吧?!柳家瘋了吧?!他哪來的膽子?!”
“他沒膽子,可他背后的仙人有啊!”
茶樓里,酒館中,大街小巷,所有地方,都在議論著這件事。
所有人的臉上,都寫滿了,震驚,和不可思議!
河間張家!
那可是,在河間郡,作威作福了上百年的,土皇帝!
現(xiàn)在,竟然被人,用這種,堪稱羞辱的方式,打上了門!
還下了,滅門的通牒!
這簡直,比天方夜譚,還要離譜!
郡守府。
郡守劉大人,聽著下面人的匯報(bào),手里的茶杯,“啪”的一聲,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仙……仙人降世?天罰?柳家……要審判張家?”
他的腦子里,一片空白。
這件事,已經(jīng),完全超出了,他這個(gè)凡人官吏的,處理范圍!
他現(xiàn)在,只有一個(gè)念頭。
立刻!馬上!將王之渙那個(gè)家伙,八百里加急送來的奏報(bào),再用一千里加急,送往王都!
這天,要變了!
……
夜幕,降臨。
河間郡,張家府邸。
府內(nèi),燈火通明,氣氛,卻壓抑得,能滴出水來。
張家家主張維元,一個(gè)年近六十,依舊,精神矍鑠的男人,正站在大廳中央。
他的臉色,鐵青,雙拳,握得“咯咯”作響。
在他的面前,地上,放著一個(gè)木籠。
籠子里,躺著他最疼愛的小兒子,張浩。
幾個(gè)張家,最好的醫(yī)師,圍在籠子旁,一個(gè)個(gè),面如死灰,不住地?fù)u頭。
“家主……三少爺他……他全身的經(jīng)脈骨骼,都被一股,無可匹敵的巨力,震成了齏粉……能吊著一口氣,已經(jīng)是,神跡了……這……這根本不是人力所能為之??!”
“滾!一群廢物!都給我滾!”
張維元一腳,踹翻了旁邊的椅子,發(fā)出了野獸般的咆哮!
他的眼睛,血紅!
他恨!
他恨那個(gè),不知名的“仙子”!
他更恨那個(gè),讓他張家,顏面掃地的,小小柳家!
“來人!”他怒吼道,“召集府中所有供奉、護(hù)衛(wèi)!通知所有附屬家族!明天一早,隨我,踏平柳絲鎮(zhèn)!我要將那個(gè)賤人,千刀萬剮!要將柳家,滿門抄斬!雞犬不留!”
“家主!不可啊!”
一個(gè)須發(fā)皆白的老者,從人群后,走了出來,痛心疾首地喊道。
他,是張家的老管家,也是看著張維元長大的,三朝元老。
“家主!對方,能一念之間,滅殺宗師!能傳下,三日之約!這,分明,就是有恃無恐!我等凡人,若是貿(mào)然前往,無異于,飛蛾撲火,自取滅亡??!”
“那你的意思,是讓我,去給那個(gè)賤人,下跪求饒嗎?!”張維元指著自己的鼻子,怒吼道,“我張家百年聲譽(yù),難道,就要?dú)г谖业氖稚希?!?
老管家,嘴唇顫抖,還想再勸。
就在這時(shí)。
送還張浩的那名柳家管事,被人,帶了進(jìn)來。
他面對著,張家這滿屋子的,滔天殺氣,臉上,卻沒有絲毫懼色。
他只是,將一封信,遞了上來。
“張家主,這是,我家老太爺,托我轉(zhuǎn)交給您的?!?
張維元一把,奪過信,撕開。
信上,沒有長篇大論。
只有,寥寥數(shù)語。
“張兄,念在兩家,曾有數(shù)面之緣。老夫,奉勸一句:仙人之威,非凡人可以揣測。令郎,沖撞仙駕,罪有應(yīng)得。三日之約,乃是仙人,賜予你張家,唯一的,生路?!?
“來,或可茍活?!?
“不來,則族滅?!?
“如何抉擇,望張兄,三思?!?
落款:柳天雄。
“噗!”
張維元看完信,再也壓抑不住,一口心血,狂噴而出!
欺人太甚!
簡直,欺人太甚!
他一把,將信紙,撕得粉碎!
“三思?好!好一個(gè)三思!”
他的眼中,閃爍著,瘋狂而決絕的光芒!
他緩緩地,轉(zhuǎn)過身,看著籠子里,那出氣多,進(jìn)氣少的兒子。
又看了看,大廳里,那一雙雙,或憤怒,或恐懼的眼睛。
他知道,自己,正站在一個(gè),決定家族百年命運(yùn)的,懸崖之上。
向前一步,是粉身碎骨。
向后一步,是萬劫不復(fù)。
第一天,過去了。
整個(gè)河間郡,都在屏息,等待著。
等待著,張家的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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