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教我做事?”
葉安看著他,緩緩開口。
聲音,依舊平淡。
但,秦松柏,卻從這平淡的聲音中,聽出了一股,足以,凍結靈魂的,森然殺意!
“我……”
秦松柏的額頭上,瞬間,冒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
他的嘴唇,哆哆嗦嗦,想要說些什么,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喉嚨,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給扼住了,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小友,息怒!小友息怒!”
秦文山,畢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
他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葉安身上,那股,一閃而逝的,恐怖氣勢。
他連忙,將秦松柏,拉到自己身后,然后,對著葉安,深深地,鞠了一躬。
“小兒無狀,口不擇,還望小友,大人有大量,不要與他,一般見識!”
他的姿態(tài),放得,更低了。
甚至,帶上了一絲,謙卑和敬畏。
因為,他知道。
眼前這個,看似普通的年輕人,絕對,不是什么,尋常之輩!
那種,仿佛,與生俱來的,上位者的威壓,那種,視金錢如糞土的,淡然氣度。
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窮學生,能夠擁有的!
他,要么,是某個,隱世豪門的子弟,出來,體驗生活。
要么,就是,某個,真正的高人門下,出來,游戲人間!
無論是哪一種,都,不是他一個小小的,聚寶閣閣主,能夠得罪得起的!
葉安看著,在他面前,近乎九十度鞠躬的秦文山,目光,微微閃動了一下。
“罷了?!?
他收回了,自己那渡劫期神魂,泄露出的,一絲威壓。
并非,是他心軟。
而是,他忽然,有了一個,新的想法。
他看著秦文山,緩緩說道:
“想看,也可以?!?
秦文山聞,猛地,抬起頭,臉上,露出了,狂喜之色。
“小友,此話當真?”
“不過,我有個條件。”葉安話鋒一轉。
“小友請講!只要老朽,能辦到的,絕不推辭!”秦文山拍著胸脯,保證道。
葉安的目光,掃了一眼,周圍那些,伸長了脖子,看熱鬧的人群。
“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
“換個地方吧。”
“好好好!”秦文山連忙點頭,如同,小雞啄米,“小友,請!請到,老朽的聚寶閣一敘!”
他側過身,恭恭敬敬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葉安點了點頭,邁開腳步,跟著秦文山,朝著街道盡頭,那座,最為氣派的,三層閣樓,走去。
秦松柏,連忙,跟在后面。
他看著葉安的背影,眼神中,充滿了,復雜的神色。
有不甘,有憤怒,但更多的,卻是,深深的忌憚。
周圍的看客們,看著這一幕,一個個,都,目瞪口呆。
他們怎么也想不明白。
為什么,一向眼高于頂?shù)那乩?,會對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毛頭小子,如此,恭敬有加?
那個,剛剛還在,為自己,賺了四十塊錢而沾沾自喜的山羊胡攤主,此刻,則是,面如死灰。
他知道,自己,完了。
自己,好像,把一個,連秦老,都要,畢恭畢敬對待的,真神仙,給得罪了……
……
聚寶閣,三樓,雅間。
紅木桌椅,紫砂茶具,墻上,掛著名家字畫,空氣中,飄散著,淡淡的檀香。
處處,都透著,一股,低調的奢華。
秦文山,親自,為葉安,沏上了一壺,頂級的大紅袍。
然后,才,小心翼翼地,在葉安的對面,坐了下來。
“小友,現(xiàn)在,可以,讓老朽,開開眼界了吧?”
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期待和忐忑。
葉安沒有說話。
他只是,緩緩地,從口袋里,掏出了那個,銹跡斑斑的,青銅羅盤,放在了,桌子上。
當羅盤,出現(xiàn)在雅間中的那一刻。
秦文山的呼吸,瞬間,就停滯了。
他的眼睛,死死地,黏在了那羅盤之上,再也,無法移開分毫。
他的雙手,不受控制地,顫抖了起來。
他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種,近乎于,朝圣般的,狂熱表情。
“是它……真的是它!”
“錯不了!這氣息……這紋路……絕對,錯不了!”
他喃喃自語,聲音,因為過度的激動,而變得,嘶啞干澀。
他伸出手,想要,去觸摸那羅盤。
但,他的手,在距離羅盤,還有一寸的地方,卻,猛地,停住了。
他不敢。
他怕,自己的觸摸,會,褻瀆了這件,神物。
“爸,這……這到底是什么東西???”
一旁的秦松柏,看著自己父親,這副,近乎瘋魔的模樣,忍不住,小聲問道。
秦文山,沒有回答他。
他只是,猛地,抬起頭,用一種,前所未有的,灼熱目光,看著葉安。
“小友!”
“噗通”一聲。
這位,在古玩界,德高望重,受人敬仰的老爺子,竟然,毫不猶豫地,雙膝跪地,對著葉安,行了一個,五體投地的大禮!
“老朽,秦文山,懇請小友,將此物,轉讓于我!”
“無論,小友,開出任何條件,老朽,就算是,傾家蕩產,也,在所不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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