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應(yīng)他的只有李子淵身后老張頭那粗鄙的聲音。
“我呸你個狗雜種,你們黑風(fēng)寨偷襲我們營地時,可有想過給我們留條活路?”
“大哥,說這么多干什么?不如跟他們拼了!”
一個臉上燙起巨大水泡,幾乎半張臉都潰爛的手下,發(fā)出一聲嘶吼,眼神瘋狂,他猛地拔出一柄缺口累累的砍刀作勢欲撲。
李子淵目光落在他的臉上,只是很普通的一眼,仿佛在看一只胡亂蹦跶的蟲子。
下一瞬,李子淵動了!
他甚至都沒有策馬,只是上身略微前傾,握著刀柄的右手只是極其微妙地一抖!
一道耀眼的寒光從他身側(cè)亮起,無聲無息的,那寒光帶著某種簡潔至理的殘酷美感,快得超出了肉眼捕捉的極限,就像是天空中劃過的一道流星。
噗呲!
一聲沉悶的利刃入肉聲響起,那叫囂著拼命的土匪,動作猛然定格在半途。
一捧滾燙的鮮血從他的脖頸處狂飆而出,他甚至都來不及哼一聲,頭顱已經(jīng)隨著血浪滾落在地,那張扭曲猙獰的臉重重砸在泥地里,死不瞑目的,斷頸處血如泉涌,直噴出數(shù)尺開外。
那具無頭的身軀僵立了那么一剎,才轟然倒地,仿佛根本不知道自己早已經(jīng)死了一樣,手中那柄染血的破刀才哐當(dāng)一聲掉在血泊之中。
“聒噪?!?
李子淵終于開口,聲音不高不低,卻清晰無比地傳入在場每個人的耳中,帶著一種俯視塵埃的漠然。
他直脊長刀的刀鋒依舊斜指下方,幾滴粘稠的血珠正沿著雪亮的刀口緩慢滴落,與先前那滴尚未干涸的血跡融為一體。
這一刀,斬斷的不只是一顆頭顱。
更是斬斷了屠震和他身邊那些殘存土匪心中最后一根負(fù)隅頑抗的神經(jīng),極致的恐懼瞬間灌滿了他們的四肢百??!
“撲通!”
“撲通!撲通!”
幾個離那無頭尸體最近的小嘍啰,臉色煞白如鬼,腿肚子抖得像篩糠似的,再也支撐不住身體重量,連滾帶爬地直接跪倒在泥地上磕頭。
“饒命,大人饒命?。 ?
“爺爺饒命,我們降了!”
“不關(guān)我們的事,都是屠震逼我們?nèi)サ陌?,不要殺我們!?
哭爹喊娘的求饒聲頓時此起彼伏響成一片,這些平日里嘯聚山林,作威作福,手上沾滿血腥的匪徒,此刻一個個涕淚橫流,丑態(tài)百出,跪在地上向李子淵求饒。
屠震坐在馬背上,渾身發(fā)涼,巨大的恐懼攥緊了他的心臟,讓他感到呼吸艱難。
看著自己身邊跪倒一片求饒的手下,再看看那柄還在滴血的刀,被高高端坐在馬背上,眼神漠然的李子淵握在手中,看他就像在看垃圾,頓時讓他感覺一種英雄末路的悲涼和憤怒。
“廢物,一群廢物!”
他雙目赤紅,如同野獸般嘶吼起來。
“都給老子起來,隨我殺回黑風(fēng)寨。
“嗖!嗖!嗖!”
然而屠震的話音還沒有落下,一陣刺耳的破空聲驟然在他耳邊響起。
只見那擋在屠震身前,尚未跪地的一個親信小頭目的胸口,猛然爆開了三朵血花,滾燙的鮮血濺了他一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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