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的水聲在這時停了下來,夏曉北忙不迭抱緊枕頭和內褲躲到一邊,凝息聽著水聲停了片刻重新響起來后,她才貓著腰踮著腳走到門口。
輕手輕腳地打開房門,先伸出半個腦袋,探清楚沒人在時,才閃出身,再次輕手輕腳地關上門,然后飛似地朝自己房間跑。
一口氣沖進去用力地關上門,氣還來不及舒,凌琳的聲音驀地在背后炸響:“曉北,你慌慌張張地做什么呢?”
一轉身,凌琳緊接著困惑地問道:“你拿著枕頭干什么?”
順著她的目光低頭,夏曉北頓時一驚,立即把宋以朗的內褲往枕頭套里塞,期期艾艾道:“沒、沒什么!抱著好玩!”
“你去哪里了?我正找你呢!”
“噢,無聊,所以出去轉了一圈?!毕臅员币贿呮?zhèn)定地回答,一邊朝里走,將宋以朗的枕頭丟到自己的床上,回頭問,“找我干什么?”
凌琳面露古怪地看了她一眼,指了指桌子道:“你的晚飯還沒吃……”
“……”她還真忘記了,“好,謝謝?。 薄@兩天,她都是這樣被當做病患一樣伺候著,享受特殊待遇。
“喏,還有特意給你的鮮榨果汁,剛打出來的?!绷枇找贿厡ο臅员闭f著,一邊忍不住給她自己也倒了一杯。
看著杯子里的液體顏色混雜,夏曉北甚覺殘暴得難以下咽:“這都是些什么啊……”
凌琳已是把她的杯子喝得精光:“都是南城吃不到的熱帶水果,很好喝的!你快試試!”
看到她方才喝得津津有味,又聽她這么說,也為了不拂她的面子和熱情,夏曉北小心翼翼地呡了一口,發(fā)現(xiàn)還真是沒有想象中的難喝,這才放下心來。
“我去和黃博他們打撲克,你吃完后也去湊個熱鬧?”
“不用了,”夏曉北沖出門的她擺了擺手,“你們玩得開心!”
許是一個人呆著有些無聊,又或許剛剛在宋以朗的房間里緊張過度耗費了精力,還或許是飽暖思淫玉,反正,吃過飯沒一會兒,夏曉北便困意陣陣哈欠連連,干脆躺下睡覺。
那一頭,宋以朗洗完澡后去餐廳吃了點東西,準備回自己房間時,忽然頓住了腳步,偏過頭去,若有所思地盯著隔開一間的房門看。
如果沒記錯,剛剛經過棋牌室時,好像看見凌琳等人玩得正歡……
思忖間,他轉而走到了夏曉北的門口,抬起手要敲門。
眼看就要敲響,他又及時地滯住。
凝思片刻,他再次抬起手。
下一瞬,還是無力地放了下來。
停了半晌,終是打算回自己房間,耳中就是在這個時候捕捉到從她房里傳出的細微動響,他倏然頓住腳步。
……
夏曉北只覺得自己這短暫的一覺睡得十分不安穩(wěn)。
身上好似有小蟲子在不住地咬。她下意識地伸手抓,非但沒有止癢,反而感覺蟲子越來越多,咬得也越發(fā)厲害。
渾身又癢又痛,漸漸地宛若被置于溫火上一般,一點一點地燒,燒得又不厲害,但難受得很。
難耐之時很想睜開眼,眼皮卻是重如千斤,沉得困難。
不知過了多久,突如其來的清涼解救了她。
輕柔的觸感所到之處,即刻將燒著的火滅了下去,連瘙癢之處也瞬間被安撫。
沉醉于此般舒適之中,夏曉北真的很不愿意醒來。
奈何,輕柔的觸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