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婳帶著手中的東西,正下了樓梯時,突然看著底下人群間的一陣轟動。
等她走出醫(yī)院的大門,未等到她弄清楚狀況,突然一個身影朝她而來,迅速的將她摟在了懷里,頃刻間,一股熟悉的檀木香又摻雜著玫瑰花香淡淡的味道,沁鼻而來。
姜婳不知發(fā)生了什么,就聽見身后一陣沉悶的聲響,像是什么從空中墜落落地而發(fā)出的聲音。
緊接著而來是一陣撕心裂肺的聲音,“媽——”
是有只手按住她的后腦勺,讓她靠在他想胸口處,姜婳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卻能夠聽到在她身后,那群人傳來的恐怖而又害怕的聲音。
出事的地點正好在醫(yī)院,不過短短半分鐘時間,醫(yī)生護士趕來查看情況時,直接當場宣布了死亡,場面一片狼藉…
姜婳什么都沒有看清,等她反應(yīng)過來時,她已經(jīng)被帶到了車里,等車啟動。
去到了御龍灣,裴湛將她抱著上了樓,放在床邊,見她手中緊緊篡握的東西,男人緩緩蹲在了她的面前,“沒事了,把東西給我就好。不會有事的,相信我?!?
姜婳從回來的時候,就是這副模樣,面無情緒,一句話都沒有說,始終都保持著這樣。
裴湛握著她的手,聽到這句話她才慢慢的有了一絲神色,見到他的出現(xiàn),姜婳突然抬手,用力打在了他的臉上,一句話未說,只是無聲的落著淚,眼底的怨恨,讓他胸口一痛。
裴湛卻并沒有任何的情緒,而是輕輕的握住了她的手,“我沒有離開,也沒有去哪…我一直都在你身邊,我怕你不想見我?!?
“出去!”
“婳婳…”
“滾!我不想看見你?!?
她低垂著眸空洞無神,即便他在面前,眼底都未曾有他的身影,眼淚順著面容滑落,正好滴落在他的手背上,滾燙無比。
裴湛最后還是離開了,等他退出房間時,姜衛(wèi)國跟徐秋蘭都擔心的等在門外,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夠慌亂,徐秋蘭走進房間去照顧她。
坐在房間里的姜婳,聽著樓下男人大發(fā)雷霆發(fā)出的響動,一旁的徐媽幫她擦了擦眼淚,換掉了身上的臟衣服,才讓她躺在床上,給她蓋好了被子。
姜婳看著徐媽抱走的那幾件臟衣服離開時,上面的幾抹猩紅的血跡,深深刺目著她的雙眼。
樓下,卡格爾匯報著說:“事情發(fā)生的突然,現(xiàn)在警察局那邊已經(jīng)封鎖了現(xiàn)場,正在調(diào)查出現(xiàn)的事故原因。天臺那邊的監(jiān)控,像是人為破壞,當時的保鏢并沒有跟在夫人身邊,不過確實聽到爭吵聲,目前也并沒有任何的目擊證人。”
“醫(yī)院的監(jiān)控,也確實看到了,只有大小姐帶著人去了頂樓的天臺?!?
“不過我們可以推測出來的結(jié)果是,王迎春的死跟夫人沒有直接的關(guān)系,因為夫人下樓已經(jīng)走出了醫(yī)院門外,王迎春才墜樓身亡,這是明顯的想要栽贓陷害?!?
裴湛搭著長腿,靠坐在沙發(fā)上,渾身凌厲的氣息不減,在他面前就放著那份‘證據(jù)’。
他派人監(jiān)視周妍從國內(nèi)離開,可是在機場發(fā)生了變故,她被人帶走了。
“此外我們還查出,她得了胃癌晚期,就算化療最多也不超過一個月時間…”
“這是半個小時前,從警察那邊調(diào)查出來的聊天記錄,不管是上一次,有人故意的將夫人引到安置周絮小姐骨灰的房樓里,還是將夫人引到天臺,都是這個號碼?!?
這個號碼,裴湛不可能不熟悉,這是周妍的手機號碼。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傭人前來匯報:“先生,外面有人來了,說是想要見你?!?
卡格爾:“這個時候,我想應(yīng)該是宋小姐他們?!?
裴湛深邃的眸底閃過一道凜冽的鋒芒,語氣冰冷,“把他們帶進來。”
很快,宋清然帶著陸遠洲,走近富麗堂皇的大廳時,一眼就見到了渾身充滿著危險氣息,姿態(tài)矜貴,不容侵犯的男人坐在沙發(fā)前,等到他們走近時,那道目光充滿了壓迫感,似有一道無形的威壓,圍繞在他們身上,讓人心尖發(fā)顫。
“你們竟然還敢來!”一道冰冷的聲音落下。
“裴先生到底要護著她到什么時候!”宋清然傷心的眼神一臉失望的看著他,“因為姜家的事情,你知不知道到底害死了多少人,還有我的媽媽…”
“裴先生,你明明知道,我只有媽媽這么一個親人了,你知道她的存在對我來說意味著什么嗎!”
“在天臺上我不知道媽媽跟姜學(xué)姐到底說了什么,如果她真的記恨我媽媽,她可以什么事都沖著我來,她為什么要傷害無辜的人…”宋清然說著說著,已經(jīng)泣不成聲。
直到她突然跪了下來,跪在裴湛的面前。
陸遠洲:“清然…”他想拉著他,卻并沒能阻止她。
“裴先生,我知道從前的一切都是我的醋,是我不該出現(xiàn),也不該存在,成為她心里的一根刺,可是…媽媽是無辜的。”
“我…我可以什么都不要,甚至可以代替媽媽去死,你把媽媽還給我好不好!”
小主,這個章節(jié)后面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xù)閱讀,后面更精彩!“如果這一切,都是媽媽有罪,我們可以去贖罪,認罰,去坐牢…如果…是她做錯了,我也希望裴先生能夠公平公正,讓她付出相應(yīng)的代價?!?
“難道權(quán)勢滔天的人,就能逃逃避一切罪責嗎?”
“那死去的人算什么!阿絮姐姐的死…又算什么!”
坐在沙發(fā)上的男人,身子微微往前傾,雙臂搭在膝蓋上,一股難以察覺的冰冷危險,在周圍蔓延而開,“你憑什么以為,你母親的死,會是我太太做的!”
宋清然淚眼摩挲對上他的目光,完全是與從前判若兩人的模樣,現(xiàn)在的他是她從未感覺到的陌生恐怖,那股寒意從她肌膚的每一個毛孔滲透進來。
“天臺的監(jiān)控為什么偏偏會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故障,偏偏還是在三天前!”
“我倒也想問問你,你手里到底還有多少,關(guān)于姜家的證據(jù)!”
“用這樣的證據(jù),來威脅我太太,你!到底想做什么!”
宋清然無畏的對上他的眼眸,“威脅?裴先生到現(xiàn)在了還在為了一個sharen兇手說話嗎!如果當初我早知道,我給你的那些文件,會是殺害周絮姐姐的證據(jù),我不會給你?!?
“裴先生,這一切明明都是姜家的錯,你為什么就是不肯承認呢!”
“為了-->>掩蓋事情的真相,他們…到底還要害死多少人才滿意?!?
“裴先生,從前的你,從來都不是這樣的,你對我說過,做錯了事,就要受到懲罰。被人欺負了,也不應(yīng)該忍氣吞聲,也要都還回去?!?
“為了這些證據(jù),我跟遠洲哥哥被關(guān)在了警察局整整一夜,甚至連遠洲哥哥的律所都被人誣告,被查封了?!?
“裴先生,你為什么會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從前的你,從來都不是不這樣的!”
“你知不知道,現(xiàn)在你有多可怕!”
“現(xiàn)在我只想為了給媽媽討回一個公道,難道這也有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