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稍顯鎮(zhèn)定的麗妃瞬間慌了神,她明明事先安排曲太醫(yī)在太醫(yī)院值守,為何來的是吳院判?
吳院判不動聲色地擦了把頭上的汗,他本是不愿意插手這樣掉腦袋的事,奈何越親王以他這些年做睜眼瞎含糊揭過的案診威脅,讓他不得不出頭。
至于太醫(yī)院的曲太醫(yī),早已被崔顥派去的人提前支走,如今不知道被關(guān)在哪個犄角旮旯。
吳院判定了定神,小心翼翼地搭上弘治帝的手腕,越診越心驚。
陛下竟真的被金丹掏空,時日無多了。
他判猶豫再三,還是壓低聲音說道:“陛下脈象急促異常,呈現(xiàn)出虛實夾雜之態(tài)”
越親王不耐煩地大聲吼道:“說人話!”
吳院判心頭一緊,轉(zhuǎn)而解釋道:“就是陛下所服用的金丹,夾雜著大量的春藥和提神的藥物,再加上鹿血的作用,已經(jīng)將陛下的身子徹底掏空了?!?
在場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陛下時日無多了?
越親王將一直握在手中的酒壺交給吳院判,“你再看看這壺酒有沒有異常?”
吳院判現(xiàn)在伸頭縮頭都是一刀,索性也不裝了,認真辨別了起來。
“這酒極烈,還被下了五石散,尋常人喝了都會精神失常,陛下若喝了,恐怕會脈氣血逆行,當場身亡?!?
徐謝安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好歹毒的計謀,你們這是要讓我背上弒君的罪名!”
麗妃立刻辯駁:“今日宴席是禮部負責的,酒水都是由新任主事崔少卿安排,定是他心懷不軌,打算陷害陛下!”
越親王冷笑一聲,反駁道:“麗妃娘娘這么說可就牽強了,雖說這酒是由禮部負責不假,但究竟從何處取出、又經(jīng)過哪些人之手,目前尚不得而知。你怎能如此輕易地下定論,咬定此事必與崔少卿有關(guān)?”
他又轉(zhuǎn)向諸位大臣,提高音量大聲說道:“再者說了,真正導(dǎo)致陛下積重難返的根源是金丹。想當初,這煉丹的方士乃是五皇子所薦,金丹更是經(jīng)由麗妃娘娘之手交予陛下服用。依本王之見,你們二人的行為反倒更可疑!”
五皇子瞬間臉色大變,急忙高聲分辯:“父皇一心要尋煉丹術(shù)士,以求長生,特命我去民間找高人。下口諭的時候石公公也在場,他可以為我作證!”
石方卻滿臉疑惑地眨了眨眼,無辜地回答:“五殿下,恕奴才愚鈍,您方才所是何意?奴才對此事一無所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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