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宋皇后是什么人?豈能被他幾句話給道德綁架了?只聽她正色道:“于公來說。吾乃是皇后之身,雖然不能干預(yù)朝政。但也不能坐視國家動蕩。于私來說。趙炅竟然想讓我的女兒去和親。還是兩個女兒。今日他若是無事,我拼著一死也得給我一個交代。”
高瓊硬著頭皮道:“這叔嫂并不相通。官家怎么能來見娘娘呢?”
他不提這一茬還好,宋皇后自從知道自己死后,趙光義以這個理由拒絕為她這個正牌皇后舉行國喪,氣就不打一處來,越發(fā)嚴(yán)厲道:“國家大事在前,你居然還跟我講些細枝末節(jié)。本宮入宮為后都快二十年了,懂得比你多,告訴你,今日若是官家來了,要打要殺,我們母子都認(rèn)罪,但若是他沒來,吾到底是君,只怕你也沒本事給我治罪。”
這話說的可真是不假。高瓊?cè)f萬沒有資格治罪皇后和親王,這時呂端也開口了,道:“殿帥,本官也不是難為你,可你看這件事情鬧得如此之大。官家不出面,恐怕是不行了。實在不行,請皇后娘娘出來相見也無不可。”
畢竟是趙炅走后的朝廷首相,門下侍郎。高瓊知道。官家對他的評價一向是,“呂端大事不糊涂”。他竟然都這么說了,就代表整個官僚集團其實都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懷疑。那這事兒可就真不是自己能夠控制的了。告罪一聲,匆匆又趕回了福寧殿。
李皇后聽聞之后,整個人都不好了,“朱沖惠這個賤人,他是陛下的嬪御,竟敢出賣我們。你們怎么不告訴吾,有人逃出去了呀?”
倒不是大家有意瞞著她,實在是因為當(dāng)時兵荒馬亂。根本就沒有人在乎一個小小的朱氏。
倒是李神佑福至心靈,忽然道:“老奴記得劉娥去煮醒酒湯的時候。朱婕妤就已經(jīng)不在福寧殿內(nèi)了。難道那個時候她就已經(jīng)知道官家不好了?”
他本來想說,那豈不是永國公主也很有嫌疑?但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來。因為趙炅見趙邦媛的時候是把他帶在身邊了,是他害怕趙暴怒的趙炅傷及到他而躲了出去。真要是這樣。永國公主不好說,他第一個先死于酷刑。
李皇后哪能知道劉娥多才多藝,把這么多人都給騙過了?,F(xiàn)在只是煩躁的厲害,趙炅活著的時候?qū)λ膊辉趺春?。但問題是,趙炅一死,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是這樣的孤立無援。
“來人,去把永國公主和劉娥給我抓過來?!崩罨屎笾荒芟氲桨岩磺型平o劉娥,趙邦媛不用多說了是為了威脅代王母子。“劉廷讓,我知道皇城司自有渠道,立刻派人將我的乳母康氏送出去,聯(lián)系曹崗鎮(zhèn)的河北路行軍總管李繼隆。請他帶兵來救駕。”
坦白來說,李皇后這兩個指令都不算昏聵。但問題是,很快她就發(fā)現(xiàn)全都執(zhí)行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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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變進行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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