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被逼喝了墮胎藥。
她不知忍下了多少白眼與譏嘲!
整個吉州城,無人不將她當作茶余飯后的笑柄談資。
待她輾轉來到屬京,李念兒再度將此舊事散播,滿城復又竊竊私語,皆罵她“不守婦道”、“身子污穢”!她生生受盡了這無窮無盡的污穢語。
可蕭夜瞑呢?
當蕭夫人極力撮合,滿屬京都在觀望這樁婚事時,他卻一次次地沉默,最終……竟是那般決絕地拒絕。
他甚至像是躲避蛇蝎瘟疫一般,近乎倉惶地逃離了她,留她一人,獨自面對變本加厲的嘲諷與辱罵。
那些人說得更難聽了:
“瞧見沒?連蕭將軍那般重情義的人都不要她!可見是真臟透了!”
“我就說嘛,哪個正經郎君會娶個破……”
“幸好蕭將軍清醒,沒被這狐媚子纏上!”
而孟羲雖然也為了蕭府門楣沒有繼續(xù)提親,但是,他卻不動聲色地查明了幕后散播謠的源頭正是李念兒,并將證據(jù)公之于眾。
最終,李念兒在眾目睽睽之下羞愧難當,撞了石獅子自盡。
李念兒一死,滿城的污穢語驟然消停了許多。
而這個時候,蕭夜瞑卻還是沒有站出來。
巨大的悲痛和惡心感洶涌襲來。
她猛地俯下身,在阿寶冰冷的墳前,失聲痛哭。
她伸出顫抖不止的手,輕輕撫摸著冰涼的墳墓,仿佛在撫摸阿寶茸茸的腦袋,聲音破碎得不成樣子,帶著最后一絲渺茫的企盼,泣不成聲:“阿寶……你告訴阿娘……他……他會不會就是……就是那個毀了我一生的……淫徒……”
她又忙問:“肯定不是對嗎?光憑一個咬痕,證明不了……你說是不是?”
寒風卷過枯枝,發(fā)出嗚咽般的聲響,無人回應。
大長公主府邸。
“母親!不好了!”
云岫驚慌失措地沖進寢殿,“皇帝召見陸昭若了!她會不會胡亂攀扯?”
屬玲瑯正悠閑地修剪著一盆名花,聞,頭也未抬,語氣里帶著一絲對女兒大驚小怪的不以為然:“慌什么,皇帝循例問話而已。一個剛死了愛寵、心神俱損的女子,能說出什么有條理的話來?無非是哭訴一番阿寶如何慘死、蕭夜瞑如何重傷罷了。”
她放下金剪,語氣從容不迫:“你懲戒貓兒,雖手段過激了些,但終究是處置了個畜生。母親我留她小住,切磋繡藝,更是出于愛才之心,滿屬京誰人不知?至于蕭夜瞑……”
她冷哼一聲,鳳眸中透出理所應當?shù)耐溃骸八藐J本宮后院,依律懲戒,天經地義。這三樁事,樁樁件件,我們都站得住理。陛下即便要安撫她,也不過是些賞賜罷了,難道還能為此等小事,問責他的皇姑母和親表妹不成?”
就在這時,侍女入內稟報宮中送來賞賜,以示安撫。
屬玲瑯唇角勾起一抹預料之中的淡笑,對云岫道:“瞧見了?皇帝此舉,正是要息事寧人。此事,到此為止了?!?
云岫卻仍是不甘,扯著屬琳瑯的衣袖,語帶委屈與憤懣:“母親!難道……難道就這么算了?那陸昭若害我至此,這口氣,女兒實在咽不下去!我的仇就不報了嗎?”
屬琳瑯看著女兒嬌縱而不諳深淺的模樣,心中暗嘆,將她拉到身邊坐下,放緩了聲音:“傻孩子,小不忍則亂大謀。陛下剛剛賞賜安撫,我們若在此時再有動作,豈不是自招嫌疑?”
她輕輕拍了拍云岫的手,鳳眸微瞇,掠過一絲冷光:“報仇,不爭這一時之氣。要等風頭過去,等所有人都松懈下來,才是最好的時機。你放心……”
她語氣篤定:“母親答應過你的事,絕不會忘。陸昭若……不過是個運氣好些的螻蟻罷了。且讓她再得意幾日,待到時移世易,母親自有辦法,讓她付出十倍、百倍的代價,連本帶利地替你討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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