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
清冽的嗓音擲地有聲。
這句話還是如從前一般慵懶隨意。
似乎,一瞬間回到那七年。
她最大的底氣便是他這句話。
無論身處何地,無論被逼著做什么,只要她送信,他無論身在何處都會趕來接她。
坐上他的馬車,她便可以卸去所有強撐的偽裝。
踢掉繡鞋,扯去頭上桎梏她的步搖、金簪。
懶洋洋地趴在鋪了厚褥子的馬車上。
顧宴寒對她總有毫無底線的包容,用發(fā)帶為她束起散亂的長發(fā)。
“去哪?”
無論是去山上看日落,湖邊看星星,亦或是為看一眼千里之外綻放的紅梅。
只要她想去的地方,她想要的東西,多看一眼便能到她眼前
思緒被吹入車簾的風(fēng)打散。
她往角落又挪了挪。
“城南”
顧宴寒眸色冷下來,帶著嘲諷。
“裴家?”
她清晰地感受到這份突如其來的厲色。
心底莫名涌起屈辱。
她的事,與他還有什么關(guān)系?
為什么還要出現(xiàn)在她面前,輕描淡寫地?fù)羲樗?
她沒有抬頭。
“王爺多年未回,還不知道,臣女如今住在定西侯府。”
語氣恭敬,距離更是遠(yuǎn)隔千里。
顧宴寒周身冷意更甚。
“還想嫁給裴昭?”
宋云棠心底一瞬間被堵得更厲害了。
她皺起眉。
胸口似是點著了一把火。
燒得她幾乎窒息。
她抬起眼眸,定定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我與裴世子有婚約在身,成婚名正順?!?
顧宴寒注視著她,片刻后淡漠地挪開視線。
“長風(fēng),去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