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警小隊長聲音高亢嘹亮,緊接著抬手打了幾個干脆利落的手勢。
剎那間,所有特警整齊劃一地舉起武器,擺出一副蓄勢待發(fā)、隨時準(zhǔn)備動手的架勢。
裴文順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后再次將目光投向王常琛,話里有話:“王廳,這正身都已經(jīng)查驗過了,您是不是可以離開了?”
顯然,裴文順這番話,是給王常琛留的最后臉面與臺階。
倘若王常琛依舊態(tài)度強硬,毫不退讓,裴文順必定會將王常琛等人一并拿下。
如此一來,接下來的事情無疑會變得更加錯綜復(fù)雜,難以收場。
這對他們誰來說,都不是好事兒!
眼見王常琛不回應(yīng),裴文順提高語調(diào):“王廳,您有聽見我說話嗎?”
王常琛猛的一抬頭,整個人的氣場也起來了:“裴文順,你在這嚇唬我呢?”
一看王常琛也要急眼,裴文順頓時也有一絲糾結(jié)。
但這抹糾結(jié)僅僅持續(xù)了數(shù)秒便煙消云散,原因很簡單,事已至此,他已然沒有任何選擇,也只能硬著頭皮往下走,他冷笑了一聲,斬釘截鐵:“我裴文順,從不嚇唬人!”
此一出,周圍的氣氛瞬間就變了,溫度也直接降至冰點。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王常琛和裴文順的身上。
該說不說,這王常琛也是真有剛,面對裴文順近乎瘋狂的最后一擊,非但沒有任何后退不說,反而直接走到了王焱的身上,掏出武器,子彈上膛,保險打開,隨即猛的一跺腳,抬頭看向四周:“我看今天誰敢動一下!”
也是看出來王常琛這群人肯定不會丟下王焱了。
裴文順頓時也紅了眼,他猛的一跺腳,放聲大吼:“陳晨!”
“到!”一旁的特警隊長抬手敬禮?!敖o我將這群大膽之徒全部拿下!”
說到這,裴文順再次提高語調(diào):“盡管放手去做,所有后果我一人承擔(dān)!”
“是,廳長!”
陳晨一聲叫吼,然后直接就將槍口對準(zhǔn)了王常?。骸白詈笠淮尉?,立刻放下武器!”
王常琛身旁的古云龍瞬間急了眼。
他上前一步擋在王常琛的身前,手指陳晨:“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你知道他是誰嗎?”
陳晨壓根也不理會古云龍的警告:“三,二!”就在陳晨要數(shù)到一之際?!拔宋宋藒”的油門聲響以及持續(xù)不斷的喇叭聲突然此起彼伏。
緊跟著,一輛豪華商務(wù)車行駛而至。
車輛還未完全停穩(wěn),一名女子便跳下了車子,她滿面焦急:“都別沖動!等一下!”
隨著女子的叫吼,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裴文順定神一看,然后下意識的皺起眉頭:“她怎么來了?”
說話的功夫,白潔已經(jīng)沖到了裴文順的面前,她盯著裴文順:“裴廳,借一步說話!”
裴文順冷笑了一聲:“沒必要,有什么事情從這里說就行!”
白潔微微皺眉,然后輕輕踮起腳尖,再裴文順的耳邊輕聲細語的嘀咕了幾句,她的聲音很小,只有他們兩個人能聽見。
說完之后,白潔并未再說其他,轉(zhuǎn)身就回到了自己的商務(wù)車上。
裴文順站在原地,表情平靜,看不出任何波瀾起伏。
片刻之后,裴文順突然沖著陳晨搖了搖頭,然后轉(zhuǎn)身就走向了白潔的商務(wù)車。
裴文順剛剛坐上車,白潔就將車門關(guān)死,之后掏出遙控器,就按下了播放鍵,很快,商務(wù)車內(nèi)的電視開始播放視頻錄像。
這段錄像詳細清晰的記錄了裴文順?biāo)麄冊谛奘凶ゲ锻蹯退麄兊臅r間,地點,以及整個過程。
與此同時,白潔又掏出了一份有關(guān)王焱的留存卷宗,擺放在了裴文順的面前。
視頻里面的抓捕時間和卷宗上面的記錄時間,根本就是兩個時間。
就單從這一點上找事兒,就足夠裴文順喝一壺的。而且裴文順還無法脫罪。
因為當(dāng)初就是他親自帶人去抓的王焱,視頻里面也記錄的清清楚楚,所以他想要找人頂罪,都不可能??粗诐嵤稚线@些證據(jù),裴文順下意識的搖了搖頭,眼神中滿是不敢置信,因為他們當(dāng)初在做王焱這件事情的時候,是做了精心的準(zhǔn)備部署與善后的,他們自信絕對不會留下任何把柄。
結(jié)果沒成想?yún)s出現(xiàn)了這樣的視頻還有他們已經(jīng)嚴格封控的機密卷宗,這根本就無法解釋,裴文順越想越震驚,越看越覺得不可思議,片刻之后,他深呼吸了口氣:“你的視頻和卷宗,是哪兒來的?”
“這些還重要嗎?”
白潔聲音不大:“重要的不應(yīng)該是先結(jié)束眼前的這場鬧劇嗎?兩個廳長,這么多下屬。盡管都是嫡系心腹。但畢竟人多口雜吧?這么鬧下去,誰能有好呢?”
裴文順微微皺眉,然后上下打量著白潔:“那就這樣算了,就能有好了嗎?”
白潔清楚裴文順的擔(dān)憂在哪里。
她深呼吸了口氣:“請裴哥放心,我這次來,只想帶走王焱和他手上的人,并不想和您魚死網(wǎng)破。更不想害您。不然的話,我壓根也不用這么來了,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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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直接把您舉報,或者將這些證據(jù)公開,散開,然后再帶著一群媒體記者到您這邊來抓個現(xiàn)行??偙任易约哼@么來,要有用的多吧?”
聽著白潔這番話,裴文順陷入了更深的沉思。
他心里明鏡似的,白潔這話只說了一半,還有一半沒說。
那就是若裴文順依舊執(zhí)迷不悟,堅持一意孤行,王常琛必定會與他拼個魚死網(wǎng)破。
而白潔也肯定會讓那份證據(jù)如燎原之火般迅速擴散,把這次事件徹底鬧大。
到那時,王常琛的安危難以預(yù)料,但裴文順自己肯定在劫難逃,所有參與此事的裴家嫡系,也都將被殃及。
畢竟這份卷宗,絕非一人之力可完成,背后牽扯眾多。
而且,若王常琛手握這些證據(jù)阻攔裴文順,那王常琛無疑將占據(jù)絕對正義的制高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