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前幾日讓你整理的北凜商路資料拿來?!睂庢紡娖茸约恨D(zhuǎn)移注意力,“還有,讓影衛(wèi)重點監(jiān)視與北凜使團有過接觸的官員?!?
她必須做些什么,不能任由自己陷在這種無用的情緒里。
即便心在滴血,她也要保持清醒。這場博弈關(guān)乎的不僅是她的感情,更關(guān)乎整個大雍的安危。
只是,當(dāng)她鋪開北凜地圖時,眼前卻不自覺地浮現(xiàn)出君澤和拓跋月在御書房并肩而立的身影。
那根名為“椒房之寵”的刺,已然深深扎進心里,稍一觸碰,便是鉆心的疼。
寧婕強迫自己將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地圖上,用朱筆在北凜和大雍接壤的幾處關(guān)隘做了標記。她知道,此刻的沉溺與悲傷毫無意義,只會讓親者痛仇者快。
拓跋月正享受著“椒房”的殊榮,而她,必須利用這份被“冷落”的相對自由,去做更緊要的事。
“翠竹,”她頭也未抬,聲音低沉卻清晰,“之前讓你留意與北凜使團私下往來密切的官員,可有進展?”
翠竹連忙收斂心神,恭敬回道:“回娘娘,根據(jù)我們目前掌握的情況,鴻臚寺少卿周銘、兵部車駕司主事趙元朗,都與北凜副使有過數(shù)次偶遇,地點多在城西的‘聽雪茶樓’?!?
“聽雪茶樓”寧婕筆尖微頓,在紙上輕輕圈出這個名字。
一個看似風(fēng)雅,實則易于掩人耳目的地方。“繼續(xù)盯緊,尤其是他們談話后,接觸過什么人,傳遞過什么物件,事無巨細,都要記下。”
“是,娘娘?!?
殿內(nèi)再次陷入寂靜,只有寧婕翻閱卷宗和筆尖劃過紙張的沙沙聲。
她看得極其專注,仿佛要將那些枯燥的邊境地理,物資調(diào)配,官員背景都刻進腦子里。
只有這樣全神貫注,才能暫時壓制住心底那不斷翻涌的酸楚和質(zhì)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