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圖海是個貪婪好色的人,見練二娘生得凹凸有致,風情萬種,不禁色心大動,又見她生氣怒罵,粉面含嗔,越發(fā)動人,心中欲火再難忍耐,縱身躍起,凌空一翻,隔著七八張桌子,穩(wěn)穩(wěn)落在練二娘面前,抱拳笑道:“臧圖海這廂有禮了?!?
臧圖海長得十分瘦削,面色發(fā)黑,雙眼無神,一看就是縱欲過度,偏偏個頭又小,站直了身子,比練二娘還矮半頭,氣勢上先輸了,但臧圖海有一手化骨綿掌的陰毒功夫,而且已有相當?shù)幕鸷?,無論對上誰,他都很有自信。
練二娘生平最討厭臧圖海這種輕薄好色之徒,見他拿一雙三角眼色瞇瞇地看著自己,越發(fā)覺得厭惡,道:“臧瘦猴,你敢站出來,算你還有幾分膽量。你敢當著老娘的面,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嗎?”
臧圖海拍了拍胸膛,道:“姓臧的自打從娘胎里出來,就沒怕過誰,一句話而已,有何不敢?但在此之前,我想先敬練堂主一杯酒,聊表敬意。”向眾人喊道:“你們誰給我擲兩杯酒過來,我要敬練堂主一杯?!?
蕭溪水站起身來,執(zhí)壺倒了兩杯酒,先后擲來。酒杯平直飛到,一滴未灑。臧圖海伸手接住,自己先飲一杯,將另一杯遞到練二娘面前,道:“請了。”
練二娘正要伸手去接,葉孤鸞走上前來,道:“用一杯冰酒敬人,會不會太失禮了?”
酒明明是溫的,怎么會是冰酒?
臧圖海不明白葉孤鸞這句話的意思,低頭去看酒杯,登時吃了一驚,原本溫熱的酒水已然凍結,杯沿上還結了一層冰晶。
怎么會這樣?原本溫熱的一杯酒,在太陽底下,居然凍結了,這實在太不可思議了!
臧圖海到底見過世面,在短暫的失神后,迅速恢復了冷靜,并做出了以下判斷:酒水凍結,并不是天氣原因,而是葉孤鸞在搞鬼!
臧圖海雖然想明白這一點,但卻不知道,葉孤鸞是在何時,用了什么樣的方式,將一杯溫酒凍結。
其實,凍結一杯溫酒并不困難,只要修煉過冰屬性的功法,大概都能做到,最讓臧圖海心驚的是,葉孤鸞這種神不知鬼不覺的手段。
酒杯在他手中凍結,而他卻沒有絲毫察覺,這種手段不可謂不高明。
“如果葉孤鸞用這種手段來對付我,那我豈不是必死無疑?”臧圖海額頭上滾下一粒豆大的汗珠。
刺骨的寒意透過杯壁,傳到臧圖海握杯的手上,又順著他的手臂上行,臧圖海只覺有一道寒氣,毒蛇般直往身體里鉆,速度很快,暗叫一聲不好,急忙撒手,酒杯掉落,“啪”的一聲摔在地上,酒杯碎裂,凍結的酒塊滾到臧圖海腳下,仍保持著在杯中時的模樣。
酒杯已經(jīng)離手,但那道寒氣仍不可阻擋地鉆到了體內(nèi),臧圖海只覺通體冰寒,不由打起冷顫,口里也呼出白氣,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心內(nèi)驚駭不已,暗想:“這是什么功法,居然能將寒氣透入體內(nèi),侵襲臟腑,幸虧只有一絲,若再多些,怕是要凍出內(nèi)傷!”
葉孤鸞向臧圖海道:“在我面前,你連一杯酒都握不住,還敢學人家出來敬酒?回去練三十年再來吧?!?
臧圖海聽了這話,羞怒不已,暗想:“體內(nèi)那道寒氣來回沖撞,身體冷得快要凍結,若不盡快運功將那道寒氣化去,只怕會凍傷臟腑,可要是就這樣回去,以后誰還服我?哼!姓葉的真是可惡,竟趁我不備,偷施暗算,實在有夠卑鄙!”
臧圖海雖然不甘被葉孤鸞戲辱,但體內(nèi)寒氣作祟,沖撞臟腑,已容不得他在此久待,心想先敬葉孤鸞一杯,之后再退走就不會顯得太難堪,于是又向眾人喊道:“再擲一杯酒來,我要敬葉大俠一杯!”
“敬我?”葉孤鸞轉(zhuǎn)過身去,“你還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