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光掃過,兩人交錯而過,那人無暇追問云天行的來歷,拔足向黑霧外沖去。
黃昏將近,最后一抹余暉從山頭上照下來,將黑霧也帶起了些微的赤紅。
素凌風(fēng)和百里藏花守在黑霧外面,忽見一人沖破黑霧,見是那蜃樓的人,忙追了上去。云天行沖破黑霧,也跟了上去。
百里藏花和素凌風(fēng)的輕功都不弱,可追了一會,反倒讓云天行領(lǐng)先了,無他,就因?yàn)樗俣静磺帧?
那人一面逃,一面施放毒霧干擾后面的人,百里藏花和素凌風(fēng)被不時出現(xiàn)的毒霧拖慢了速度,可云天行卻絲毫沒有受其影響。
那人不時回頭探看,見百里藏花和素凌風(fēng)都已落后,唯獨(dú)這個年輕人還在提劍猛追,心下暗暗吃驚:“竟然連毒霧都不躲,難道他有百毒不侵之體?這么年輕,怎么可能?若說他事先服了解藥,可我這毒已換了二十多種,他樣樣不躲,這豈不是很奇怪?等等,難道……是她?!”
“看劍!”
云天行追到近處,飛身一劍,向那人后心刺去,那人驟然轉(zhuǎn)身,雙指一夾,竟將太阿劍給夾住了。
云天行大驚,見他雙指上戴有指套,兩片“指甲”修長而鋒利,在昏黃的余暉光芒閃爍,竟十分灼眼。
云天行悄然運(yùn)起“天地?zé)o極”,握劍的手也更緊了幾分,道:“好快的手法!”
那人一笑,道:“你的劍也很快?!?
云天行笑道:“可惜,還是被你接住了,只要是能被人接住的劍,都算不上是快劍?!?
斗笠下傳出一陣古怪的笑聲,云天行的心越發(fā)緊了。他想努力看清隱藏在斗笠下那張臉孔,可不論他怎樣看,從什么角度都,都只能看到陰影。他甚至有些懷疑,斗笠下根本就沒有臉孔,只有陰影!
那人似乎猜到了云天行的意圖,又刻意壓低了頭,將臉孔埋藏得更深了。
“南風(fēng),你想對付我,大可不必化成這個樣子。當(dāng)今天下,若說還有一人能在我的毒霧中自由穿梭,也只能是你??山裉炷愕谋憩F(xiàn),實(shí)在令我很失望。我本想與你計較毒術(shù),你放著毒術(shù)不用,卻拿劍來對付我,可是在笑我不配與你比試嗎?”
云天行暗想:“他是把我當(dāng)成鐘谷主了嗎?也是,我有百毒不侵之體的事只有寥寥幾個人知道,就連鐘谷主都在刻意替我隱瞞。他見我百毒不犯,會認(rèn)錯人也在情理之中。既然這樣,何不來個將計就計,借著鐘谷主的威名反過來算計他一番?!?
他想了想,微微一笑,道:“既然被你認(rèn)出來了,我也不必再瞞你,我就是你要找的人。你也不必再遮掩了,我知道你是誰?!?
“不,你不知道。”那人的聲音很平靜,“我看得出來,你根本不知道我是誰,但你想知道,很想。”
云天行學(xué)著九幽谷主說話時的神態(tài),從容道:“你認(rèn)也好,不認(rèn)也罷,既然我來了,你,就永遠(yuǎn)留下來吧!”
那人一笑,道:“這樣豪氣的話,從你嘴里說出來,最是合適不過。不過,有一點(diǎn)我必須要告訴你,相比你的毒術(shù),你的劍法實(shí)在不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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