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深不可測的威壓,將屋子籠罩!
趙云霆顫抖著手,咽著喉嚨,經(jīng)歷了無數(shù)殘酷戰(zhàn)場的他,竟然生出一絲人類本能的恐懼!
“你……你果真是大宗師?。俊?
林逍點了點頭,這還是第一次,對外人說起這件事。
“呵……呵呵……也對,何必對我一個將死之人,說這種謊話?!?
趙云霆流露出釋然之色,“難怪,那就說得通了,鎮(zhèn)北軍崛起如此迅猛,原來是這么回事?!?
“我聽聞大宗師者,不會留戀世間權(quán)力,看來……也不盡然啊?!?
林逍沒有回答,他不清楚別人什么情況,就他來說,不想辜負那些信任他的人。
或許未來某一天,他會帶著紅顏知已們遠離世俗煩惱,逍遙于天地,可絕對不是現(xiàn)在。
再說了,穿越一場,總得讓點什么,不然多沒勁?
突然,趙云霆鼓足力氣,爬下床來,要給林逍下跪?
林逍忙雙手將他扶住,“老將軍,我沒有怪罪你,你何必如此?”
趙云霆搖頭苦笑。
“這一跪,并非為我,也不為趙家,只是求林將軍,不要拋下還在燕地的軍戶家屬!”
林逍恍然,原來是為這個。
說起來,雖然白王軍和燕王軍都投誠了,可還有點不一樣。
白王軍這邊基本都是鄂州附近的,家屬相對安全。
可燕王軍的家屬,包括寒鐵衣的那些軍戶,都在燕地三州。
按照大乾的慣例和律法,士兵叛逃,軍戶會有連帶責任,輕則發(fā)配,重則處死。
只是,燕王軍這次投誠,其實更像是“歸順朝廷”,從律法上來說,其實并不算投敵。
燕王自已也在造反,他要是對軍戶家屬動手,可能會玩火自焚。
所以,大軍白天也沒有太多糾結(jié),熱血上頭,也就投誠了。
“老夫知道,燕王不敢直接大肆捕殺這些家屬,可燕王心高氣傲,絕不會善罷甘休!”
“一旦到了絕境,難保燕王讓出什么瘋狂之舉!”
趙云霆一臉憂心和懇切之色:“還請林將軍,趁勢收復燕地三州,以安軍心!”
“什么?”
林逍都懷疑聽錯了,“你讓我……直接攻打燕地三州?”
“林將軍可能有所不知,自從大乾內(nèi)亂,契丹王耶律大川,一直對燕地三州虎視眈眈。”
“若非我們寒鐵衣在,契丹的白狼騎早已經(jīng)破關而入!”
“如今燕王只剩下七萬精兵,不到四萬的州府軍,一旦耶律大川全力猛攻,半個月內(nèi),燕地必定淪陷?。 ?
林逍聽得有些奇怪,“這還是冬天,燕地苦寒,那契丹人會選擇這時侯進攻?”
“你有所不知,契丹人比燕人更耐寒,他們世代都從冰川下捕魚,靠魚油、獸皮等渡過冬季?!?
“冬季作戰(zhàn),除了我們寒鐵衣,尋常大軍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趙云霆皺眉道:“而且,雖然兩方兵力相差無幾,可對方的第一勇士,耶律楚闊,天生神力,武藝超群!”
“他師承契丹前任大薩記,練就一身金剛鐵骨,刀槍不入!”
“有他在,燕王軍剩下的那些將領,根本無法在戰(zhàn)場上存活??!”
“這些年,我深居簡出,不輕易動手,又讓寒鐵衣苦練陣法,就是為了掣肘他,不讓他輕舉妄動!”
林逍皺了皺眉頭,“那耶律楚闊,就是重傷你的那家伙?”
趙云霆苦澀點了點頭,“當年我輕敵了,還以為數(shù)百尺外的一矛,不會有多大威力,可誰知……唉!”
老人的語氣里,更多是后悔和遺憾,卻并無一絲怨恨。
他尊重強者,敗了,就是敗了。
林逍心中,也不由升起一絲欽佩,不愧是一代名將。
“老將軍內(nèi)心,還是希望我能救一把燕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