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李霞被鮮花包圍的畫面,想起我跑開了,李霞都還要追著我,把那個筆記本送還給我。
還有一個男生,以為我欺負(fù)了李霞,對我呵斥道“你在這里干嘛,怎么還不走,還是說,你以為你在這里,就能得到什么好處嗎?”
好處,聽了那個男生說的話,我除了報之以微笑,還能說啥呢,呵呵。
想起李霞,在陽光下那得意忘形的媚態(tài),我心中久久不能平靜,我知道,是我太小氣了。
我應(yīng)該買好一點的禮物送給她,不應(yīng)該買那么便宜的禮物給她的,可她可能不知道,那是我一個星期的零用錢啊。
事后,李霞走了一個多月,我才在一次吃完午飯,站在a座樓梯間消食,往樓下看的時候,才突然想明白。
螻蟻始終是螻蟻,又如何與大象比肩呢,她們和我打招呼,只不過是她們涵養(yǎng)好,有禮貌而已,破鏡本來就不能重圓。
我又怎能期盼,我們的友情,還能回到之前沒有決裂的時候呢。哈哈,自己還真是容易自作多情呢。
站在媽媽的面前,我一會兒沮喪著臉,一會兒又笑嘻嘻的,不知道有沒有嚇到媽媽。
見媽媽久久不說話,我微笑著,打破了沉默“媽,你別擔(dān)心,我和張健就是鬧了一點別扭,不是說,夫妻之間吵架,床頭吵架床尾和嗎?我和他沒事的?!?
想起之前媽媽和爸爸吵架,奶奶勸解媽媽的話語,我現(xiàn)學(xué)現(xiàn)賣。
聽了我說的話,媽媽如釋重負(fù)“沒事就好,你都不知道,你們離開的那一晚,嚇?biāo)牢伊?,我還以為你爸爸又要打我呢,他要是再打我,我,我真就要跟別人走了?!?
看著媽媽泛紅的眼眶,我上前抱住了媽媽,這是我為數(shù)不多的一次,和媽媽這樣親近“媽,是不是又有人給你介紹對象了呀?”
“你怎么知道?”推開我,媽媽破涕為笑。
我“看你的表情就能看出來啊,這段時間,每次見你,你都如沐春風(fēng),不是有好事是什么。”
媽媽“是有這么一個人,他還拿錢給我用呢,說是我離開你爸爸,以后他發(fā)了工資,就把錢交給我保管,我以后不用上班,他養(yǎng)我?!?
我“這么好,是不是騙子呀?”
媽媽“應(yīng)該不是,她是我們廠的一個大姐介紹的,據(jù)說年輕的時候死了老婆,一直沒再娶?!?
我“那他多大歲數(shù)了?”
媽媽“五十多,快六十了?!?
“不會吧,那他這是老牛想吃嫩草啊?!笨粗鴭寢尣?0出頭,還風(fēng)韻猶存的模樣,我開玩笑道。
聽了我說的話,媽媽拍了拍我“別胡說,我已經(jīng)拒絕了,也沒有要他的錢,你以后,也不能隨便要男人的錢知道嗎?還有,這事可千萬別告訴你爸哈?!?
“行了,我知道了,我們?nèi)ベI菜吧,今天我們吃什么啊?!苯?jīng)過和媽媽這番打鬧,我的心情也瞬間開朗起來,不是都說,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嗎?
我和張健雖然在冷戰(zhàn),可他煮飯炒菜也從沒有餓過我一頓肚子啊。
既然和誰都是過日子,我為啥就不能學(xué)學(xué)媽媽呢,張健現(xiàn)在是年輕,沒準(zhǔn)兒有了孩子以后就會改變呢。
那天晚上,在我吃飯的時候,我主動跟張健說了一句話“本來在我媽家吃了的,不過,看你炒菜這么好吃,我又想吃了?!?
“想吃自己做去,我只做了我一個人的飯菜?!甭犚娢艺f的話,張健把菜碗往自己面前扒拉了一下道。
你視我如草芥,我待你如初戀。
就這么將就著過吧,要真搬出去,我每個月那一千多塊錢工資,夠誰花呀。自己都不夠花,還別說給父母錢了。
知道爸爸對張健動了手,我能夠原諒爸爸,因為我知道爸爸全是為了我好??蓮埥。吘故菑埥?,他不是爸爸的兒子。
因為爸爸打了張健一巴掌的事情,張健心中總是很介懷,再加上5月份的時候,又恰逢思進制衣有限公司,這個時候是淡季。
一開始沒事做,廠里會給我們無事可做的人開務(wù)工條,讓我們回家休息。
但開了兩個月,主管便不愿意這么做了,她不讓開務(wù)工條了。
這個時候,剛好趕上平洲南海,有個五金廠招工,張健便在他二哥的介紹下,出了廠,打算前往平洲南海上班。
當(dāng)他把這個事情告訴我,問我“你是要繼續(xù)留在這里,還是要和我一起離開?”的時候,真的把我嚇得不輕。
“事情都過去這么久了,你還不能原諒我爸爸嗎?再說他打了你一巴掌,你不也打了我一巴掌嗎?”
聽我這么說,張健放下碗,點了一支煙,十分不耐煩的說“不是這個事兒,要不是因為你,你以為我會去進那個制衣廠嗎?
如今我在那個廠里,一分鐘都待不下去了,走不走,隨你?!?
“可是還沒到發(fā)工資的時候,這個時候我們離開,不是要丟好幾百,上千塊錢工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