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卞的話說的沒頭沒腦的,程煜聽得也是云里霧里,實在不清楚老卞所說的程傅癡呆了是個什么意思。
回頭看了看沉浸在鉆石檢驗中的兩名專家,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到他談電話的內(nèi)容,估計這會兒無論什么事都很難讓他倆分心了。
稍事思忖,程煜對電話里說:“卞局啊,我現(xiàn)在人在國外,如果順利的話,我今晚就啟程回國,爭取明天一早就去找你。到時候咱們再詳談吧?!?
老卞見狀也只好如此,道:“好,那我等你回來。”
掛了電話,程煜看看時間,已經(jīng)臨近十二點了,便走進臥室,拿起床頭邊的固定電話,找餐廳訂了三份午餐。
不大會兒,門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程煜大步過去打開了門,將餐車接了過來,塞過去一張十美元的紙鈔,服務(wù)員開心的離去。
“二位專家,檢驗的如何了?”
程煜連問了三遍,那兩名專家才仿佛大夢初醒一般抬起頭來,魏專家趕忙回答說:“數(shù)量真是不小啊,已經(jīng)超過三分之一了,用不了多長時間,程少別著急啊。我們必須趕緊完成,這樣才能確保雙方的利益?!?
“我不是想催促二位,只是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二位先把工作放一放,吃個午飯,吃完稍稍休息一下,再繼續(xù)工作?!?
“還吃什么飯,我現(xiàn)在只想一鼓作氣把鉆石全都鑒定完。”饒副總干勁十足,揉揉眼睛就想繼續(xù)投入工作。
程煜上前一步阻攔住了二人,說:“飯還是要吃的,磨刀不誤砍柴工么,而且,二位如此集中精力的高強度工作已經(jīng)很長時間了,若是因為眼睛過于疲勞,對于接下來的工作反倒不利。勞逸結(jié)合,才能更加高效的完成工作。饒總,魏專家,還是先吃飯,整個下午你們有的是時間慢慢的鑒定?!?
饒副總和魏專家對視良久,雖然有些不情愿,但覺得程煜所也甚為有理,最終還是將手里的工具放了下來,摘去了手套。
“我先去洗個手,小魏,你收拾一下。”
魏專家簡單收拾著各種工具,盡可能把桌子騰出一部分空間來,等饒副總回來之后,他也去洗了個手,然后這兩位大專家就圍著他們工作的那張桌子,飛快的吃起午飯來。
嘴里雖然是吃著飯,眼睛卻始終盯在鉆石上不動,程煜知道,只怕這飯菜在二人的嘴里也是味同嚼蠟一般,根本嘗不出任何滋味。
“您二位不用盯得那么死,這里不可能有人能把鉆石從二位眼前搶走。我還是那句話,你們的眼睛現(xiàn)在比桌上任何儀器都需要放松和保護,麻煩二位趁著午飯時間好好放松一下你們的眼睛,多看看窗外遠方的景色,這些鉆石除了今天,以后還會一批批的進口到國內(nèi),最終抵達你們的手里,由你們公司的設(shè)計師進行設(shè)計和銷售?,F(xiàn)在,休息,休息?!?
程煜的話仿佛帶有某種魔力一般,縱使兩名專家頗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卻也總算是聽取了他的意見,眼睛不再緊盯那批鉆石,而是開始朝著窗外的遠方時不時的眺望,往嘴里填食物的速度也慢了下來,總算像是正常在用餐的模樣了。
“咦?”程煜覺得有些奇怪,他似乎察覺到自己語之中有種以往并不具備的東西。
難道是我無師自通學會催眠術(shù)了?
當然這不是傳統(tǒng)意義上的催眠,程煜也不可能在沒有催眠術(shù)的幫助之下就直接讓兩名專家對他聽計從,但是,從二人突然間轉(zhuǎn)變的態(tài)度來看,程煜的話顯然起到了十分重要的作用。
要知道,就在幾分鐘之前,饒副總還在反對程煜的意見呢,根本不想吃飯。之后程煜不但令他們成功的放下了手里的活兒,還在剛剛再度令他們真正的放松了緊繃的神經(jīng),開始如同平時那樣進餐了。
程煜并不了解這二位專家平日里工作時的狀態(tài),但從剛才的狀況來看,這師徒二人恐怕真的就是工作狂的典范,一旦進入到工作的世界,誰也別想把他們叫出來。但是現(xiàn)在,程煜的話卻對他們起到了很好的安撫作用。
一邊吃著飯,程煜一邊給薛總發(fā)了條微信,問他這兩名專家是不是工作狂。薛總的回復轉(zhuǎn)瞬即至,說這二位不能簡單的用工作狂這個詞來的形容,他們是屬于那種一旦進入到工作的節(jié)奏就像是上緊了發(fā)條的機器一樣,根本停不下來。
薛總:程少,很抱歉,讓您看到我們公司的兩個瘋子了。如果可能的話,我希望您強行打斷他們的工作,這會兒應(yīng)該是你們那邊的午飯時間吧,讓他們倆吃點東西,尤其是饒副總,他畢竟年紀大了,但他對我們公司而又是絕對不可或缺的。我可不希望這次為了這些鉆石而傷害到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