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落地玻璃后邊,程煜輕輕挑開窗簾,果然,外邊映著的,不是柳漫漫那張生動的俏臉還能是誰?
看到程煜,柳漫漫笑了,花枝亂顫,由內(nèi)而外發(fā)自心底的那種笑容,看的程煜都有些動容了。
這女人……
盡可能輕的擰開了露臺門的鎖,程煜將玻璃門往外輕推。
柳漫漫一個閃身就鉆了進來,身上自然也不再是那寬大的衛(wèi)衣和鯊魚皮泳褲,而是換了一套運動短褲和t恤,腳上還是那雙運動鞋,這身打扮,合著就是為了爬高踩底用的是吧?
t恤是黑的,短褲是黑的,就連鞋面都是黑色,你這算是夜行衣靠么?
程煜小心的關好露臺的門,又緊了緊落地窗簾,這才轉身看著柳漫漫,說:“你還沒完了?咋地以后就不打算下地了,就從這屋頂來去自如了?”
柳漫漫嘻嘻笑著,說:“趕緊拿件浴袍來,冷?!?
程煜無奈搖頭,說:“你還知道冷啊?!钡悄_下還是緊趕兩步,去門口的衣柜里幫柳漫漫拿了一件浴袍過來。
披上了浴袍之后,柳漫漫直接跳上了沙發(fā),抄起茶幾上的酒杯,也不管那是程煜喝過的,還是她自己之前的那杯。
“你現(xiàn)在是不是特別奇怪我從房頂上來來去去的為什么一點兒聲音都沒有?”柳漫漫喝完了杯子里的紅酒之后,仰臉看著程煜問到。
還別說,程煜真的有點兒好奇,也不掩飾,點了點頭說:“怎么回事?”
“其實選中中間那間屋算是偶然,平時習慣了c位,所以選房間的時候也下意識的就要了正中間的那套。其實后來想想,應該選你這邊或者跟小亮一樣選頂頭的,最起碼應該選跟小亮挨著的,這樣至少能有一邊是安全的。”
程煜點了點頭,從防人之心不可無的角度,的確如此,尤其是后來發(fā)現(xiàn)這次競賽的規(guī)則甚至是默許了殺人,但考慮到一開始大概沒什么人會認為競賽獲勝的手段里包括殺人這一條,所以沒考慮到也算是正常。
“但說來也巧,之前趁著你們都去了陳宇房間的時候,我攀上房頂看了一眼。你猜怎么著?要是有人發(fā)現(xiàn)了這個秘密,指定會覺得我殺害陳宇的可能性高了太多?!?
程煜心中微微一動,他感覺自己已經(jīng)猜出了些什么。
“難道是你的房間,分別朝著我和陳宇的房間邊緣,都有一道大梁?”
柳漫漫稍稍一愣,點頭道:“嗯,叫大梁就對了,我一直在琢磨這玩意兒我該怎么稱呼它呢。其實就是整個房頂不是斜頂?shù)拿??但整個房頂,其實是被切割成了三大塊,切割線,就是我的房間分別指向你和陳宇這兩間房靠近中間的這部分?!?
這也就是為什么柳漫漫剛才離開的時候,是朝著中間那塊猶如尖塔的方向去的原因。
“這兩條切割線,都有差不多四十公分的寬度,站在那里邊,就能看出房頂原本是平的,就是可以打造成屋頂露臺的那種,但上邊卻用斜頂?shù)募茏?,打造了一個隔熱層。具體為什么會留下這兩條切割線,我也沒太想明白,總之,我意識到,從我的房間到你這兒,我可以幾乎不發(fā)出任何動靜的走過來,幾乎不可能被人發(fā)現(xiàn),除非有人在天上放了個無人機?!?
對于這一點,程煜同意,這種方式唯一會被發(fā)現(xiàn)的位置就是到了屋頂?shù)倪吘?,或者跳到露臺上的那一刻。
真等人上了屋頂,那幾乎絕對不可能被發(fā)現(xiàn)。
“所以你就嘚瑟了,所以你就不走尋常路,直接從屋頂跑我這兒來了?”程煜真有些無。
柳漫漫嘻嘻一笑,指了指手里的空杯子,意思是讓程煜幫她倒些酒。
程煜拿起醒酒器,給柳漫漫的杯里加上了些紅酒,說:“你就懶到這種程度么?夠一夠你都能拿著醒酒器了?!?
又喝了口酒,柳漫漫繼續(xù)說:“我可是好心來告訴你,他們給小綠茶的房間裝了兩道鎖。就是那種特別古老的搭袢兒鎖,一根長長的鎖舌中間有個長方形的眼兒,另一邊是一個中間凸起的玩意兒,把鎖舌的眼兒插上去,那種大銅鎖扣在上邊就算是齊活兒了。太粗糙了,那種鎖,說實話,給我一根回形針,我一分鐘能開仨?!?
這一點其實程煜想到了,這島上可都是人尖兒,要說這里邊有幾個掌握了溜門撬鎖這種懸疑推理類作品幾乎必備技能的家伙,實在是太正常不過了。
但由于這種鎖防的是里邊的白小玟,那白小玟就算再厲害也不能從關著的門里邊把外邊的鎖給撬開吧?所以外頭這幫人會開鎖也并沒有什么卵用。
“這道鎖鎖的是白小玟又不是你,白小玟控制的鎖才是鎖你的?!?
柳漫漫笑了笑,說:“露臺那邊就更夸張。我原本跟他們說,其實露臺的門本就是內(nèi)外雙鎖,只要小綠茶鎖住里邊,我們鎖住外邊,她在屋里也沒可能從窗戶伸出五米長的大長手來把鎖扣撥開,也就沒必要搞什么其他的鎖了。但是他們不放心,雖然自己也想不出什么辦法能從屋里撥開鎖上的月牙,但卻認定或許有人能做到。于是乎,他們弄了個插銷在外邊,又在插銷后邊的扣上了一把大銅鎖,確保插銷無法到底。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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