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先生謝謝夫人”
這聲‘夫人’稚寧聽著刺耳,皺眉看向薄瑾屹,但想到自己一句話就讓他改了主意,放走叛徒,心里忽生出一抹希冀。
或許他對她還有幾分心軟,她去求他,他會放了她。
可希冀短暫的出人預料。
燈或許閃了下,一道殘影從她眼前掠過。
快到稚寧無法分辨是誰。
當她看清,已經是一地的血。
槍聲還在房間里回蕩,硝煙刺鼻。
薄瑾屹側臉英俊,也冷峻異常,他手上多了只黑色皮質的靠枕,遮住的正是女人炸裂的腦袋。
‘砰——’一聲,子彈擊穿顱骨的陰寒爬到稚寧身上,眨眼間撲滅所有慶幸與希望。
靠枕扼制了血液的飛濺,可無法抵擋在地上蔓延,血與腦漿蜿蜒的小溪似的,索命般流向稚寧腳邊。
“啊——”
稚寧慘白尖叫,瞪大的眼睛涌上驚恐。
寒栗直至骨頭深處。
薄瑾屹隨手丟了抱枕與槍,來到她身邊,頎長的身形剛好擋住身后的血色洶涌的一幕。
他一句話都沒說,卻讓稚寧感受到了千萬語,那是威脅,是恐嚇,更是逼迫。
像所有自然界里強大的獵手,玩弄獵物是他們的樂趣。
如同昨晚她離開薄家大宅,嗅到了自由的氣息,聯(lián)系上了朋友,再將她捕回,都是他戲耍她的手段。
他在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