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后,沈琰起身離開。
直奔青青制衣廠。
五點左右。
百貨大樓的售貨員們下班了。
于自清和沈軍等人垂頭喪氣的走了回來。
今天一天的銷售數(shù)量,簡直是屈指可數(shù)。
所有人心情都不太好。
走進(jìn)制衣廠的院子。
就看見沈琰雙手環(huán)胸,笑盈盈的看著幾人。
“怎么回事?這么無精打采?”
沈琰朗聲道:“這才第一輪價格戰(zhàn),怎么就這么萎靡了?”
于自清無奈聳了聳肩膀。
走過來,看著沈琰,苦笑道:“大侄子,這價格戰(zhàn)一打,簡直是兩敗俱傷??!咱們今天褲子就賣出去了三條!倉庫里褲子每天還在做呢!天天堆著,誰還笑得出來?”
沈軍這會兒也沉不住氣了。
他走過來,看著沈琰,沉聲道:“你和哥透個氣兒,這事兒到底咋辦?。吭龠@么等下去,那些人褲子都買完了!咱們褲子還能賣給誰?!”
這褲子。
壓在手里。
可都是錢啊!
云城市場就這么大。
哪里吃得下兩家廠的褲子?
猴子沈沁梅兩人雖然沒說話,但是也是眉頭皺得緊緊的。
這會兒齊刷刷看著沈琰,就等他想辦法。
沈琰一樂。
“所以這不是找你們開會了?”
沈琰指了指一間倉庫。
里面很開闊,開個臨時會議沒問題。
眾人不等沈琰開口。
當(dāng)下齊刷刷走了進(jìn)去。
沈琰走進(jìn)去,順手帶上門,而后隨意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眾人這會兒也都坐著了。
沈琰捏了捏眉心,片刻后,道:“這一次,我希望你們明白,咱們的首要戰(zhàn)場,不是云城?!?
做生意。
總不能越做越死。
這幾天,褲子一共賣出去了接近兩千條。
也就是說,第一筆資金已經(jīng)回籠了。
他有足夠等空間操作。
云城是個大蛋糕,但是,相比之于全國,卻又那么不夠看。
“過幾天,我?guī)Ш镒尤パ虺且惶耍抢锏教幎际侨珖鞯氐纳倘?,那才是咱們的市場。?
沈琰笑道,“到時候,別說十塊錢一條,就算是十二塊,也有的是人買,還愁賣不出去?”
沈軍頓了頓。
問道:“那云城呢?褲子不賣了?”
沈琰搖頭。
“不是三廠的褲子正在出售么?”
沈琰一樂,“人家要虧本賣,我們攔著,像什么話?”
于自清聞,沒忍住笑出聲。
“可是陳東爾是個老狐貍,咱們不和他爭,他會不會瞧出來?”
沈琰抿唇,側(cè)頭看于自清。
“所以,于叔,這戲演的好不好,就要看你們的了?!?
見幾人一臉疑惑。
沈琰大致解釋了一遍。
“所以,一開始咱們的降價,就是八元……”
這也是為什么沈琰定了八元錢的原因。
一下子降價到五六塊,那不是價格戰(zhàn)的常用手法。
一步步降價。
顯得艱難又痛苦。
這樣才能哄騙對方降低更多的價格。
沈琰解釋完。
幾人露出一臉恍然大悟的神情。
沈軍和于自清總算是放了心。
后者一臉感慨的看著沈琰,對著他豎起了大拇指。
“大侄子,可真有你的!”
沈琰笑了笑。
看向猴子。
“四天后就出發(fā),有時間沒有?”
猴子聞,猛地支棱起身子,咧嘴笑得牙不見眼。
“有!”
他大聲喊道:“沈哥喊我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事情敲定。
眾人總算是放下了心。
……
四天后。
清早。
沈琰帶著猴子,直奔火車站。
臨走前。
蘇幼雪喊住了沈琰,將一枚荷包塞給了他。
上面繡著一朵荷花。
是蘇幼雪這幾天特意加班加點趕制出來的。
“我在家里會帶好果果糖糖,等你回來。”
她站在門前。
天色尚且未曾大亮。
朦朧的一點晨曦混雜著早間的霧氣,將她的輪廓勾勒得模糊不清。
她的眼睛里,綴著兩點細(xì)碎的光。
抿著唇。
鼻尖泛紅。
沈琰忽然就有些不舍。
他沒忍住,走過去,伸出手,將她用力地攬進(jìn)懷里。
“放心,等事情一辦好,我就回來?!?
沈琰低頭。
在她的嘴唇上吻了吻。
冰涼又柔軟。
他沒忍住,輕輕咬了一下。
“乖,等我回來?!?
他輕聲道。
而后拎起包裹,起身,朝著巷子口走去。
蘇幼雪心里頓時空落落的。
她沒談過戀愛。
下鄉(xiāng)之后,沈琰幾乎以一種蠻橫的姿態(tài)出現(xiàn)在自己的生命里。
而現(xiàn)在……
蘇幼雪深吸一口氣,伸手揉了揉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