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一個什么都不會做的大少爺!
現(xiàn)在已經(jīng)學(xué)會怎么照顧別人了。
“真的夠了?!睖珕淘食粤税胪胫啵瑢嵲诔圆幌氯チ?。
雖然還是虛弱。
但比起前兩天,她的精神和臉色還是好了許多。
“嗡嗡嗡…”
顧汀州電話不停的振動。
“汀州,你電話響了!”
“沒事,不用管他?!?
“別人一直給你打電話,肯定是有急事,你還出去接聽一下?!?
“……那好吧!”顧汀州微微嘆了一口氣,拿著電話出了病房!
“喂?!?
電話一接通。
顧母的語氣又氣又急,更帶著幾分哀求,“州兒,明天就是你爺爺和奶奶五十年金婚紀(jì)念日?!?
“你務(wù)必得回家,聽到了沒有?”
“……媽,我……”顧汀州欲又止,心亂如麻。
爺爺和奶奶的金婚紀(jì)念日。
他當(dāng)然想要去參加。
而且,他想帶著湯喬允一起去。
他心中也很清楚…
唐家的人肯定也會去。
每次兩家聚會,都繞不開撮合他和唐泳恩的婚事。
今年,兩人都已經(jīng)28歲了。
肯定更要催的厲害。
“你怎么了?”
“媽,讓我去沒問題,我想帶上允兒?!?
電話那頭。
顧母沉默了幾秒,語氣瞬間沉了下來:“帶湯喬允?汀州,你是不是瘋了?明天是什么場合?是你爺爺奶奶的金婚宴?!?
“唐家的人也會去,你帶一個離過婚、還跟宮北琛有過牽扯的女人回去,是想讓顧家成為全程的笑柄嗎?”
“再說了,她不是病的很嚴(yán)重嗎?他能出席這么多人的場合嗎?”
“允兒已經(jīng)好了許多,我只是想帶她回去見一下爺爺奶奶。然后就回去了,不會耽擱太久?!?
顧母:“不行,你爸現(xiàn)在還不同意你和她在一起?!?
“要是貿(mào)然把她帶過來,你爸肯定又要大發(fā)雷霆。不但對她不好,對你也不好?!?
“唉!媽真是想不明白,你怎么偏偏就喜歡一個二婚的女人?”
“媽,允兒是無辜的,她是被宮北琛脅迫的?!鳖櫷≈莸穆曇艟o了緊,帶著幾分急切的辯解,“而且我喜歡她,我想讓她融入我的家人?!?
“喜歡能當(dāng)飯吃嗎?”顧母的聲音拔高了幾分,滿是恨鐵不成鋼。
“唐家現(xiàn)在一心讓泳恩嫁給你,這是顧家鞏固地位的好機會!湯喬允能給你什么?她只會讓你跟唐家交惡,讓你爸爸和爺爺生氣!”
顧汀州攥著手機,指節(jié)泛白。
不管母親說什么?
他都沒辦法放下湯喬允。
她剛從宮北琛的陰影里走出來,要是自己在這個時候丟下她,她一定會再次陷入恐慌。
他不想讓她沒有安全感。
他就是要向全世界宣布,她就是他的唯一。
“媽,我不會放棄允兒的。”他深吸一口氣,語氣堅定,“明天的宴會我會去,但我必須帶她一起。”
“你!”顧母氣得說不出話,最后只能狠狠丟下一句,“你要是敢?guī)貋?,就別認(rèn)我這個媽!”
說完,便氣的掛斷了電話。
顧汀州站在走廊盡頭,看著窗外的梧桐樹,心里又澀又沉。
他掏出手機。
翻出和湯喬允的合照。
照片里。
她笑得眉眼彎彎,靠在他身邊,一臉依賴。
他指尖輕輕拂過屏幕,眼底漸漸有了暖意:不管多難,他都要護著她,不讓她再受一點委屈。
回到病房時。
湯喬允正靠在床頭,手里拿著他之前拍的薔薇花照片,眼神有些恍惚。
看到他進來,她連忙放下照片,笑著問:“打完電話了?是不是有什么事?”
顧汀州走過去,坐在床邊,握住她的手,語氣盡量輕松:“沒什么大事,就是我媽讓我明天回家里參加爺爺奶奶的金婚宴,我想帶你一起去,好不好?”
湯喬允聽了,笑容頓了頓,眼底閃過一絲拒絕。
“這不好吧?你媽媽那么討厭我,只怕你爸爸會更討厭我?!?
“這么重要的場合,我要是去了,只會讓大家都掃興?!?
“我還是不去了,你自己去吧!”
顧汀州聽了,握著她的手,深情款款的說:“總有一天要去見我的家人?!?
“反正,早一天晚一天都是要見的,干脆就明天去見吧!我也想向所有人宣布,你就是我的唯一。除了你,我不會娶任何人。”
湯喬允聽了,心里一陣感動,但還是果決搖了搖頭,“這樣不好!”
“你先去參加,我們的事,還是低調(diào)一點比較好。如果……如果你的父母實在不同意我們在一起,那我們就……”
不等她說完!
顧汀州仰頭,霸道又深情的吻上她的雙唇。
“唔嗯…”湯喬允呼吸一亂,下意識環(huán)住他的脖子。
她發(fā)現(xiàn)…
她是真的愛上顧汀州了。
他也和從前玩世不恭的樣子,完全判若兩人。
他為了她。
甚至能放下全世界,甚至放棄生命。
他這么愛她。
她又怎么能辜負(fù)他的深情厚愛呢?
她也知道,宮北琛其實也是真的愛她。
可他的愛。
很可怕,很窒息。
而且,不純粹。
他的心里,她從來不是排第一位。
“允兒,我愛你?!?
這個吻帶著不容拒絕的堅定,將湯喬允未說完的話堵回喉嚨里。
顧汀州的唇瓣溫?zé)?,輾轉(zhuǎn)間帶著小心翼翼的珍視,仿佛在通過這個吻告訴她。
他絕不會放手。
湯喬允的心跳瞬間亂了節(jié)奏,指尖下意識攥住他的衣角,原本的猶豫在他的溫柔里漸漸消融。
等顧汀州松開她時。
她的臉頰已經(jīng)泛紅,眼底還帶著未散的水汽,連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
“沒有‘如果’?!鳖櫷≈蓊~頭抵著她的額頭,聲音低沉又認(rèn)真,“我的父母總會接受你,就算他們暫時不同意,我也會一直陪在你身邊。明天你就跟我去,有我在,沒人能讓你受委屈?!?
湯喬允看著他眼底的篤定,心里那點不安終于被暖意覆蓋。
“我們都勇敢一點好嗎?”
“不管有什么阻礙和磨難,我們都不要放棄,都要堅定在一起的決心。我相信,人定勝天。”
“真心相愛的人,一定能沖破萬難在一起。假如真心相愛的人不能在一起,那一定是有一個人說了慌話?!?
湯喬允輕輕點頭,聲音細(xì)若蚊吟:“……好,我跟你去?!?
顧汀州瞬間笑了。
伸手將她緊緊抱進懷里,下巴抵在她的發(fā)頂,像是握住了失而復(fù)得的珍寶。
窗外的陽光透過玻璃灑進來。
落在兩人相擁的身影上,連空氣都變得柔軟起來。
……
第二天。
下午時。
顧汀州推著輪椅,陪湯喬允出了醫(yī)院。
她穿了一條淡粉色的長裙,外面搭著一件米白色的薄外套。
臉上化了淡妝,發(fā)型隨意卻精致。
原本蒼白的氣色被襯得好了許多,眉眼間的溫柔依舊,只是多了幾分安靜的堅韌。
“會不會太顯眼了?”湯喬允低頭看著自己的裙子,有些不安地問。
“不會,你這樣很好看?!鳖櫷≈荻紫律恚瑤退砗萌箶[,指尖輕輕碰了碰她的手背,“別緊張,有我呢。”
車子緩緩駛?cè)腩櫦依险?
門口早已停滿了豪車。
穿著禮服的賓客絡(luò)繹不絕。
顧汀州推著輪椅走進宴會廳時,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有人好奇湯喬允的身份。
有人則帶著看好戲的神色,還有些人在悄悄議論著什么。
傅雷見狀,氣的心突突跳,“這個逆子,他這是在做什么?”
顧母心一慌,趕緊上前查看,“汀州,你這是做什么?怎么真的把他帶來了?”
“媽,我?guī)г蕛簛硪娨姞敔斈棠??!?
“你……”顧母氣不打一處來。
但礙于賓客在眼前,她也不好當(dāng)場發(fā)作。
“恭喜恭喜…”
唐泳恩剛挽著唐父走進來,就看到了這一幕。
她穿著一身酒紅色的魚尾禮服。
本想成為全場焦點,卻沒想到被湯喬允搶了風(fēng)頭。
看著顧汀州對湯喬允小心翼翼的模樣,她眼底閃過一絲嫉妒和狠厲,端著酒杯的手指緊了緊。
唐母:“這是什么情況?”
顧母一臉尷尬,“呃…來來來,泳恩先這邊坐?!?
顧老爺子拄著拐杖,走到湯喬允面前,仔細(xì)打量了她幾眼,語氣平和:“你就是湯喬允吧?常聽州兒提起你?!?
湯喬允有些意外,連忙點頭:“爺爺您好,我是湯喬允。祝您和奶奶金婚快樂。”
“好孩子,快坐?!鳖櫪蠣斪有χ疽鈧蛉税醽硪巫樱D(zhuǎn)頭瞪了顧母一眼,“一家人聚在一起,別擺著臉?!?
顧母不甘心地咬了咬唇,卻不敢反駁老爺子,只能恨恨地轉(zhuǎn)身離開。
顧汀州松了口氣,握著湯喬允的手,低聲說:“你看,爺爺不是挺好的嗎?”
“……爺爺您好,這是送您和奶奶的金婚禮物?!睖珕淘室荒樉o張,慌忙將準(zhǔn)備好的一對鴛鴦戲水瓷瓶,遞了上來。
顧老爺子很溫和,也很開明,“不必拘束,就當(dāng)是自己家?!?
顧老夫人看到湯喬允,也笑呵呵的走了過來,“來了,孩子?我們上次在醫(yī)院見過的,你還認(rèn)得奶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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