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又道:“反正啊,一切與我無關(guān),我從始至終目的,就是為了找尋種仙觀來歷,以及確保我?guī)煾改抢蠔|西死透了。”
“這一兩年東奔西走,不外乎就是為了這些。”
老道:“徒兒,種仙觀真是假的,你只要將它讓給為師,一切就都明白了。”
片刻之后。
李十五方一入城中,還未走多遠(yuǎn),就見幾位男子抬著一擔(dān)架,上面是一孕婦,正痛哭流涕哀嚎著,下體已經(jīng)見紅,鮮血流了大片,顯然胎兒不保。
“徒兒,你瞧見沒,真造孽啊,好好一個娃,還沒出生就遭了這罪,以自已命補(bǔ)了別人命格?!?
老道滿眼嘆息,忽地又是笑容滿面:“哎,一切都是假的,為師操這份心干嘛?否則也沒人會干這般逆天蠢事,想著去重開一個種族,他們以為自已是誰?”
李十五道:“你之前才說,星官是真的?!?
瞬間,老道一不發(fā)起來。
此刻,李十五望著城中紛鬧場景,覺得那枚骰子共有六面六字,一個‘生’字便是能改命,其它六字呢?
若是這枚骰子,是一位死去的賭修而留,那么他又是渡過幾場賭局?
李十五站在青石路口中央,他莫名想著,自已似乎陡然間成了一個局外人,無妖去除,也無關(guān)緊要,一切事宜也與他無關(guān)。
這種突如其來的‘松弛’之感,讓他有些不適。
“聽燭說,乾元子真的死了,無一絲殘魂留存,真的假的?”,李十五口中喃喃,眼神漸漸茫然。
而城外。
果真越來越多的窮苦百姓,好似抓住最后一縷希望一般,朝著五臟殿蜂擁過去,甚至在殿外排起了一條如龍長隊(duì),頗為壯觀。
此般情形,落陽來者不拒,只是以他們各自祈愿,讓他們投擲不同字面的骰子,有人是‘緣’,有人是‘債’,有人是‘升’……
只是想要擲中,機(jī)會依舊是六之有一。
且有人贏,便是有人輸。
贏的人皆大歡喜,只是輸?shù)娜耍缒俏闯鍪赖膵雰阂话?,根本不知道自已失去了什么?
時間緩緩,短短數(shù)日過去。
縱火教此次傳教,好似颶風(fēng)一般,自大爻三十六州席卷而過,無數(shù)百姓開始默念‘縱火教’真名,甚至有人在家中為其塑真身,以香火日日夜夜供奉。
至于這‘真身’,是一只六面六字骰子。
其邪教之名,已徹底無人再提。
今日,午時。
天地間雨絲如棉,一陣斜風(fēng)吹過,已隱約透著種秋風(fēng)蕭瑟之感,帶著陣陣涼意。
某處梨園之中,二樓。
李十五倚桿而立,眺望城中一切。
身后是一處雅間,僅有胖嬰,季墨,這家伙難得沒把那么多娘帶上。
“徒兒,趕緊把種仙觀讓給為師吧,不然真來不及了,你到時就死定了……”,身后老道卻是愈發(fā)焦急。
自大爻四大教派各行其事以來,這老道聲稱什么‘粉墨登場’,便是一直陰魂不散。
也是這時。
李十五棺老爺中,山河定盤傳來一道急促波動,他凝神間,神念探查而去,頓時目光大駭。
“白晞已反,大爻眾修,即日討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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