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菊樂鎮(zhèn),土地廟前。
季墨腦袋微揚(yáng)著,一對深陷的眼眶,此刻滿是得意。
在他身后,那如豬般的肥壯女子,正提著一筐瓜果點(diǎn)心,眼神中竟是有幾分慈愛樣子。
“兒啊,你渴了,先吃點(diǎn)果子吧?!?
“娘,不急,兒還有些正事要辦?!?
聽著這兩廝對話,李十五只覺得腦子一陣大條,挺無可奈何的。
這時(shí),季墨嘆了口氣。
“李兄,可惜沒有早點(diǎn)認(rèn)識你,得你指點(diǎn)。”
“否則,季某家中雖不能妻妾成群,卻也是母親成堆了吧?!?
季墨抬頭看了看天,又是道:“大爻疆域之廣,難以描繪?!?
“光母親這一稱謂,有媼,母,家,婆,媽……,太多太多叫法……”
聽著這貨絮絮叨叨,李十五受不了了。
沒好氣道:“干脆,你以后也別獵艷了?!?
“直接改名,大爻獵媽人算求。”
怎料此話一出,季墨眸光瞬間亮起:“李兄,還得是你啊,這般威風(fēng)名號,某可是笑納了?!?
李十五扶額,忍不住想給自己一巴掌,多這嘴干嘛?
季墨清了清嗓,隨之神色逐漸凝重起來。
只見他掏出一塊墨色木盤,呈規(guī)則四方形狀,約莫兩個(gè)手掌大小,上布滿各種繁復(fù)金色紋絡(luò),且隱約有山川河流虛影若隱若現(xiàn)。
“李兄,我昨夜已經(jīng)說過,讓你替我擔(dān)任這方土地官?!?
“而我手中的,是以菊樂鎮(zhèn)往東,囊括三千里方圓的山河定盤?!?
“可以憑借其治水,填山,開路……”
“當(dāng)然,發(fā)揮多大威力,也與使用者本身有關(guān)?!?
李十五接過山河定盤,只覺得頗有分量,有種玉質(zhì)的冰涼觸感。
“這么重要的東西,你就給我了?”
季墨微笑搖頭:“李兄弟,我不知你來歷,但總覺得,你與這大爻像是脫節(jié)一般?!?
“實(shí)話告訴你吧,像山官,河官,城隍官,這種最底層的官職,在大爻多如牛毛?!?
“一個(gè)山河定盤而已,誰會在意?”
李十五沒說什么,他并不會在一個(gè)地方待著。
只是十條腿的麻煩沒解決,到處溜達(dá),十有八九會惹出大禍。
季墨又道:“李兄弟,實(shí)不相瞞?!?
“我將土地官讓你當(dāng),是因?yàn)槲业没厥嚅T中,找一些人麻煩?!?
“畢竟我好歹一個(gè)國教弟子,讓來干這么個(gè)破差事,埋汰誰呢。”
李十五面無表情:“喔?!?
季墨卻是眼珠子一轉(zhuǎn):“李兄弟,我看你也是個(gè)人才,要不,也加入十相門吧,可有意思了,真的?!?
“呵,李某若那污泥中的一朵白蓮,豈能與你等為伍?死都不去。”
季墨癟了癟嘴,又道:“李兄弟,對于這十相門,我還得啰嗦兩句?!?
“像我們修猴相的,只是一群狗皮膏藥,最多讓人覺著惡心。”
“你真正需要注意的,是修筆相的?!?
“他們才是殺人不用刀,壞的流膿?!?
李十五點(diǎn)了點(diǎn)頭:“知道了?!?
“只是,這山河定盤我不會用?!?
“還有,如果我想修行,又該如何?”
聽到這話,季墨神色古怪且復(fù)雜。
只聽他道:“靈氣,號稱利天地萬物之氣,修者尋道問長生之必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