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之中。
一只只陳舊,腐朽木偶,對著身前戲臺一下又一下拍著掌,它們臉上彩繪,好似墻皮般一塊塊脫落,顯得十分破碎斑駁。
“只剩他一個了,好好演,好好演啊?!?
“有意思,有意思……”
而在木偶們不遠(yuǎn)處,一塊空地上。
幾道人影,整齊倒在地上,像是昏死過去。
赫然是聽燭,落陽,季墨,還有百里父子二人。
只是,之前的他們或是頭身分離,或是將自已活剮了,偏偏此刻,軀體完好無損,無任何受傷的樣子。
一旁,一須發(fā)皆白,滿臉溝壑縱橫皺紋老人,嘆了口氣,一雙渾濁眸子中,滿是失望之色。
“徒兒,醒來吧!”,他輕喚了一聲。
一聲過后,漸漸的。
聽燭上下眼皮睜開,眼中,還殘留著將自已活剮時的痛苦和解脫之色,不過馬上,他整個人怔住。
特別是,看清自已周遭,以及懷素道人后。
“師……師父!”,聽燭立即起身,俯身行禮。
也是這時,其他幾人,同樣相繼清醒過來。
“哈哈,我竟然沒死!”,落陽暢快大笑一聲,“我就說吧,我志在為大爻破冰,志在為人族開路,又豈能自已將自已玩兒死!”
“聽……聽燭!”
只是當(dāng)他看清眼前人后,頓時滿臉愕然。
聽燭瞟了一眼:“雖然不知道眼前究竟真相如何,但按理來講,你確實(shí)自已將自已玩死了。”
“爹……您還活著?”,百里霜驚呼一聲。
“我兒,修行不可懈怠,我百里家列祖列宗,可都是在看著你?!?
百里雷雖同樣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是此刻,依舊是來這么一句‘勸修’之語。
“師父,這到底怎么回事?”
聽燭面朝懷素老道,又望著不遠(yuǎn)處戲臺,以及周遭那一只只詭異木偶。
懷素老道,此刻皺紋凝的更深了。
眼睛渾濁而黯然,口中時不時發(fā)出輕聲嘆息,整個人,似滄桑老邁了一大截。
“徒兒,你可能錯過機(jī)緣了。”,他道。
“機(jī)緣?”,聽燭多有不解,“師父,什么意思?”
懷素?fù)u頭,“罷了,說這些已經(jīng)無用,這一次本就是讓你來碰運(yùn)氣的,錯過就錯過吧!”
一旁,落陽也是嘀咕道:“我教長老也是讓我來碰運(yùn)氣,可迄今為止,我都不知這運(yùn)氣,到底是指的什么東西!”
這時,一位器宇軒昂的中年男子出現(xiàn),偏偏他整個人神光收斂,反倒是讓人覺得氣質(zhì)頗為隨和。
“我是凌疊,乃綺羅城星官!”,他隨口說道。
聽到這話,落陽打量一眼:“我是凌疊,我是恁爹?”
隨即神色古怪道:“這位星官大人,您故意起這名兒,是想趁機(jī)占別人便宜吧!”
一時之間,場面一陣無聲。
星官凌疊,更是神情精彩。
“縱火教小友,你這膽子著實(shí)有些大??!”
落陽悻悻一笑:“大……大人,據(jù)我以往經(jīng)歷來看,像您這般大人物,若是沒有第一時間捏死我,一般來講,也不會太過為難我的。”
聽燭行了一禮,“星官大人,這些戲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