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氣,終于想起公儀策當(dāng)時確實對她說過這些話。
可當(dāng)時不知是因為錯愕還是只將這當(dāng)作是公儀策為自己開脫的理由,她沒有放在心上。
畢竟背叛已經(jīng)是既定的事實,他說再多都掩蓋不了這一點。
但這份內(nèi)心深處的不在意也確實讓公儀九意識到,公儀策說得那些話或許沒有錯。
她確實留了后手,她確實從來沒有真正對他交付過信任。
她還活著就是最好的鐵證。
她根本就沒有自己以為的那樣在意他,也沒有自己以為的那樣對這場背叛感到憤恨。
恨是一種需要全身心投入才能長生的濃烈情緒,公儀策還沒有那么大的分量,從始至終都沒有。
公儀九,你真高傲啊
她一遍又一遍地回想這句話,忽而笑了,是,那又怎樣?
公儀策是不是忘了公儀神族不養(yǎng)閑人,他能活到現(xiàn)在靠得是誰?
她有高傲的資本,也有不向他交付信任的理由。
只有過于天真的人才會認為自己一廂情愿的感情應(yīng)該得到同等的回報,尤其是在面對高位者的時候。
性情稍微柔軟一點的人或許已經(jīng)開始覺得歉疚了,但公儀九一點都不。
她本就是君王,她足夠鐵石心腸,也有足夠的配得感。
哪怕公儀策對她真有什么復(fù)雜深厚的感情,她也不覺得意外。
畢竟狗都能對主人產(chǎn)生感情,人為什么不會對掌握自己生殺大權(quán)的人忠貞?
有人討好她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俯首稱臣是所有依附她生存的人合該付出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