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片刻后,江茗把李叔的衣服扒了,搓成兩根繩子,把兩個李叔的詭異腦袋掛在大黃的身上。
而大黃則是把剩下的兩具尸體全部吃了下去,這讓它的傷勢恢復了不少。
做完這一切之后,大黃和江茗朝著前方的樓梯緩緩走去……
……
……
在關上房門之后,男人朝著房間內部走去,房間內雜亂不堪,各種家具破爛無比,無數(shù)的血液飛濺,像是剛剛遭遇了一場大戰(zhàn)一樣。
男人走到沙發(fā)較為完整的地方坐下,如同一具雕塑一樣靜靜的坐著,不發(fā)一。
但是很快:
“哈哈哈,六叔?也真虧你能想得出來這個稱呼!”
“真是有樂子,這么多年,我還是第一次當叔叔來著?!?
黑衣人高高隆起的肚子猛的聳動起來,而后一雙枯瘦的手掌猛的撕開它的肚子,而隨著肚子被撕開,在其中出現(xiàn)的并不是什么內臟,而是一具人類的身體。
這具從肚子里鉆出的人類身體枯瘦無比,像是干尸一樣,但是它的面部又異常猙獰,無數(shù)粘稠昏黃的蠟油從它的身體上滴落。
而隨著肚子里這個人的出現(xiàn),很快,男人的身體各處都發(fā)生了相同的變化:
“該死,保持只能困在一具身體里真是難受!”
“蠟油!我需要更多的蠟油!”
“雖然變成了這副鬼樣子,但至少能活下來就好……”
男人的胸口被橫向撕出一道大口子,一具血肉模糊的尸體緩緩爬出,后背處傷口浮現(xiàn),蠟油滴落,像是融化的糖果一般的尸體緊貼在后背,肚子里一具新的干尸出現(xiàn)……
一具具不同的尸體從它身體的各個地方出現(xiàn),一道道嘈雜的聲音響起。
現(xiàn)在的這樣子,才是六叔真正的樣子!
它不是一個人,而是由一堆人如同搭積木一般拼湊而成的存在。
很快,隨著身體里所有“人”都出現(xiàn)了,六叔沉默了片刻之后,聲音抬高:
“安靜一點。”
聽到這番話,肚子里的人影發(fā)出冷笑,而后伸出手掌掐住六叔的脖子,說道:
“怎么,你倒是掌管身體,在外面可以說這么多話,我們五個稍微多說幾句你就嫌煩了?”
六叔聞只是淡淡的瞥了它一眼,然后說道:
“并不是針對你們五個,只是單純的覺得你煩?!?
“你!”
干尸聞頓時怒不可遏,剛想要繼續(xù)說些什么的時候,被胸口處的另一具血肉模糊的尸體壓了下去:
“行了,別說這么多了。”
“現(xiàn)在我們已經變成了這個樣子,說再多也是無用?!?
此一出,六個人頓時沉默下來。
片刻后,后背上如同融化的糖果一樣,緊緊貼在后背的人開口說道:
“要是我們再回去摸一次,是不是能恢復正常?”
這個提議很誘人,畢竟要是能恢復正常的話,就不必像現(xiàn)在這樣,六個人困在一副軀體里,能夠恢復正常。
不過……
“這樣不挺好的嗎,詭異的身體可比人類的好用多了,要是換回去,等到這個怪談結束,說不定還得回去營地?!?
“別忘了,我們的壽命可不多了,回營地就是等死?!?
“而且之前在老村,我們的壽命也基本已經被消耗完了?!?
肚子里的另一具干尸緩緩開口說道。
“不錯,雖然現(xiàn)在這樣子是磕磣了一點,但至少不用為了壽命發(fā)愁,也不用擔心時間一到,就被神明拍死?!?
六叔的喉嚨處裂開,一道如同輕煙般的虛幻身影從其中出現(xiàn),開口說道。
“話雖如此,不過現(xiàn)在這樣子真的是太難受了!”
“自從我們六個融合一起之后,這種靈魂深處的瘙癢就根本止不住,這比我之前遭遇的任何折磨都要痛苦!”
“我們需要蠟油!需要更多的蠟油!”
肚子中一開始說話的那具干尸開始瘋狂抓撓自已的身體,腐爛的血肉夾雜著昏黃的蠟油脫落下來,落進肚子里。
這讓它靈魂深處那股永不停歇的騷癢得到了暫時的緩解。
但是掉落到肚子里的血肉卻被再次消化,融入六人共同的身體里,等到這部分血肉被徹底消化,融合加深,那下一次的瘙癢將會更加劇烈……
而這一次,六叔也是微微點了點頭,說道:
“我已經讓她們去拿了,這算是她們的同等回報?!?
胸口處血肉模糊的尸體聞,不由得開口說道:
“但是如果我記得不錯的話,蠟油可以緩解我們的瘙癢,但量應該不多了?!?
“要是用完了,該怎么辦?”
其余五人聽到這里頓時沉默了下來。
好一會兒之后,六叔才緩緩開口說道:
“怎么辦?”
“要么找新的辦法,要么就……忍著?!?
“總不可能選擇自殺吧?!?
胸口處那具血肉模糊的尸體聞,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后,才開口說道:
“畢竟,能……活著就好?!?
隨著這番話落下,沙發(fā)上再一次陷入了沉寂,六個人沉默不語,如同雕像一般。
……
……
“這里面感覺比外面冷點。”
樓梯間的氛圍比起樓道來說,要顯得更加詭異,淡淡的灰霧鋪滿整個樓梯間,綠色的安全出口的燈光打在灰霧中,讓樓梯間的環(huán)境顯得怪異無比。
江茗將目光朝著下方的樓梯看去,想要看看下面是什么樣子的,但是就像是剛才的樓道里一樣,下方都被無比濃厚的灰霧籠罩住,根本看不清景象。
目光朝上看去,則是只能看到上方的墻壁和樓梯,而在她們背后的墻上,則是清楚的寫著一個血色大字:
五。
大黃也是第一次來到這里,它鼻翼微動,細嗅空氣中的氣息,但是卻什么味道都沒有聞到。
片刻后,它微微搖了搖頭,看向江茗說道:
“暫時沒發(fā)現(xiàn)什么危險,走吧。”
“現(xiàn)在我們在五樓,要想到十二樓還得走上一段距離。”
“可以?!?
江茗點了點頭,一人一狗開始爬樓梯,朝著更高的樓層走去。
樓梯間寂靜無比,仿佛沒有任何生命存在,只有她們的腳步聲不斷響起。
不過好在,樓梯間好像沒有任何危險,江茗和大黃爬了一層樓,沒有出現(xiàn)任何情況。
就在大黃準備繼續(xù)往上爬的時候,腦袋卻被江茗拍了拍:
“有點不對勁,看前面。”
大黃聞頓時抬起腦袋,看向前方的墻壁。
而就當它看到墻上的字時,瞳孔驟縮。
墻上寫著一個血淋淋的大字:
一。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