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煥的聲音陡然轉(zhuǎn)冷,每一個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錐,狠狠扎進劉翠芬的心里。
“他們私藏的所有不法資產(chǎn),都屬于贓款!別說是現(xiàn)在,就是十年二十年后被翻出來,也必須全數(shù)上繳!款項補不上來,你這個知情不報、意圖侵占的家屬,輕則資產(chǎn)沒收,重則……”
蘇煥故意頓了頓,滿意地看到劉翠芬的臉?biāo)查g血色盡失。
“……就進去陪你那叛國受賄的公婆吧。”
“不……不要……”
劉翠芬肉眼可見地慌亂起來,眼神躲閃,嘴唇哆嗦著,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她完了!
她全完了!
幾名軍人見狀,交換了一個眼神,立刻就要上前奪取。
“啊——!你們別過來!”
劉翠芬見狀,發(fā)出一聲凄厲的尖叫。
她猛地將鐵盒子舉到自己頭頂,另一只手不知從哪里摸出了一塊鋒利的瓦片,死死抵在自己的脖子上,狀若瘋魔!
“誰敢過來,我就死在這兒!這是我們老郭家留給我的!是我下半輩子的指望!你們誰也別想搶走!”
她用盡全身力氣嘶吼著,脖子上已經(jīng)被瓦片劃出了一道血痕。
若是換了旁人,或許還真被她這以死相逼的架勢給鎮(zhèn)住了。
可惜,她面對的是蘇煥。
蘇煥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只是不耐煩地掏了掏耳朵,語氣里滿是厭煩與輕蔑。
“想死還不容易?”
她輕飄飄地吐出兩個字,隨即冷笑一聲:“行啊,黃泉路上正好跟你那個叛國的公公做個伴。既然你這么想抱著你的念想去死,那我真得成全你?!?
“拿下吧!”
蘇煥一聲令下,根本沒給劉翠芬任何反應(yīng)的時間。
兩名軍人動作迅猛如電,一人精準(zhǔn)地扣住她持瓦片的手腕用力一擰,只聽“咔噠”一聲,瓦片應(yīng)聲落地。
另一人則趁她吃痛分神之際,猛地發(fā)力,硬生生將那沉重的鐵盒子從她懷里拽了出來!
“??!我的錢!我的金子!”
劉翠芬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全世界”被奪走,發(fā)出一聲不似人聲的慘嚎。
她瘋了似的想要撲上去,卻被軍人死死按在地上,雙拳難敵四手,徒勞地在地上掙扎扭動。
“搶劫??!殺人啦!軍區(qū)大院里公然搶東西啦!”
眼看硬的不行,劉翠芬立刻換了策略,扯開嗓子就想上演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
她以為只要鬧大了,引來周圍的鄰居,就能靠著輿論壓力,讓蘇煥投鼠忌器。
往常這一招,在大院里百試百靈。
可她萬萬沒想到,她從郭家柴房里翻出藏著小黃魚和成捆大團結(jié)的鐵盒子的消息,早就像長了翅膀一樣,傳遍了整個軍區(qū)大院!
院子外面,不知何時已經(jīng)里三層外三層地圍滿了看熱鬧的軍屬。
“天吶,她還真敢喊!郭宇叛國貪污的錢,她也敢往自己兜里揣?”
“就是!臉皮比城墻還厚!我們軍人的臉都被這種軍屬給丟盡了!”
“聽說里面不止有錢,還有好幾根小黃魚呢!那可是硬通貨!”
“蘇煥干得漂亮!這種蛀蟲就該抄家!把她們家的底褲都給扒出來!”
議論聲、指責(zé)聲、唾罵聲,像潮水一樣涌進院子,清晰地傳到劉翠芬的耳朵里。
她整個人都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