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吳清蘭,他腦海中那具白骨的輪廓漸漸暗淡,最后徹底消失,連之前殘留的負面情緒,也一掃而空。
“昨夜的事兒,是我們之間的秘密?!眳乔逄m走到他面前,嘴角帶著俏皮的笑,眼神卻很認真,“今后我們就僅僅是同事,要是哪天你真的做了老板,歡迎來潛規(guī)則我呀?!?
“好啊?!睆埑尚α诵?。
他心里清楚,這句話不過是玩笑,他和吳清蘭的緣分,從醒來的那一刻起,就徹底斷了,再也不會有任何親密的機會和可能。
兩人很快收拾好行李,吳清蘭去前臺退房,張成則去停車場取車。
清晨的陽光灑在惠陽的街道上,帶著淡淡的暖意,車子緩緩駛出酒店,朝著深城的方向開去。
車廂里很安靜,沒人再提起昨夜的曖昧,只剩下引擎平穩(wěn)的聲響,像是在為這段短暫的親近,畫上一個無聲的句號。
……
周明遠的葬禮辦得極盡奢華,像是要把他生前的風(fēng)光再復(fù)刻一次。
吊唁廳里,白菊堆成了連綿的小山,每一朵都帶著晨露的濕潤,卻掩不住空氣中彌漫的悲傷。
黑色的挽聯(lián)從高高的穹頂垂落,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名字——有叱咤風(fēng)云的商界大佬,有手握實權(quán)的政界人物,還有聚能科技上下游合作方的代表,足見周明遠生前的人脈之廣。
前來吊唁的人排著長隊,個個身著筆挺的黑西裝,面色凝重地走過靈堂,對著周明遠的遺像深深鞠躬。
聚能科技的員工們站在最前排,統(tǒng)一的黑色制服襯得氣氛愈發(fā)肅穆,有人偷偷抹著眼淚,有人低著頭沉默不語。
張成也在其中,臉上略有悲傷。
但大部分是裝出來的。
若周明遠還活著,他要擔心周明遠找人揍死他。
林晚姝站在靈堂一側(cè),一身素黑喪服勾勒出前凸后翹的曼妙身材,領(lǐng)口別著一朵小小的白菊,長發(fā)一絲不茍地挽在腦后,露出光潔的額頭。
她臉上也略有悲傷,機械地回應(yīng)著前來慰問的人,說“謝謝”。
這天她送走最后一個客人,站在空蕩蕩的大廳里,望著周明遠的遺像,照片上的他笑得意氣風(fēng)發(fā),還是她初見時的模樣。
她輕輕說了句:“明遠,一路走好?!?
聲音中帶著塵埃落定的平靜。
林晚姝看向張成,“送我回別墅?!?
暮色像融化的墨汁,一點點暈染開天空,最后一縷霞光掠過賓利飛馳的車窗時,張成把車穩(wěn)穩(wěn)停在了林晚姝的別墅門前。
坐在后座的林晚姝還望著窗外的天空發(fā)呆,米白色羊絨衫的袖口輕輕滑落,露出一小截皓腕,腕間那只和田玉手鐲與車門扶手碰撞了一下,發(fā)出細碎溫潤的聲響。
“林總,到您的別墅了?!睆埑奢p聲提醒。
“進來陪我聊聊吧?!绷滞礞崎_車門,夜風(fēng)掀起她的衣角,帶著庭院里玉蘭花瓣的淡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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