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牛鮮花小大人似的,答應(yīng)一聲,很懂事地自己找來臉盆倒上水,開始洗手、洗臉。
……
送走了馬蘭花,牛宏再也沒有心思繼續(xù)收拾家里的廢墟,他要為迎娶蘭花妹妹這一重大的事情做準備。
趁著無人注意,將廢墟里還能使用的物件一股腦地全部收進了軍火倉庫。
就在牛宏將要返回張巧英家吃早飯,屯子里的大喇叭里突然響起了大隊長牛天才的聲音。
“噗噗,社員同志們請注意,現(xiàn)在發(fā)布一個重要通知。
每家出一個勞力到大隊倉庫領(lǐng)取工具,清理屯子里的積雪。不來的,每家倒扣十個工分。
社員同志們請注意……”
通知就是命令,不容許任何村民怠慢,牛宏也不例外。
時間不長,大隊部的倉庫門前就排滿了村民。
“大隊長,人來得差不多了,可以開始了吧!”牛家屯的會計牛向東看了眼排成長龍的村民隊伍,說道。
“開始吧?!?
牛天才淡淡地回應(yīng)說。
“牛二蛋,鐵锨一把,負責清掃牛二狗家門口到老奎家門前的積雪?!?
……
牛天才負責分配著任務(wù),牛向東負責登記。
“牛大山,掃帚一把,負責……”
……
隨著一個個村民領(lǐng)到工具離開大隊部,很快便輪到了牛宏。
“牛宏木锨一把,負責村東頭的大槐樹到山神廟那段的積雪,打掃出一個兩米左右的通道?!迸L觳啪従彽馗呗暫暗?。
“??!”
牛宏發(fā)出一聲驚呼。
發(fā)給別人的工具是鐵掀,而自己的是木掀,這倒也無所謂。
大槐樹到山神廟的那條路至少有一千米遠,讓自己一個人,一天的時間清掃出一條兩米寬的通道。
這是一個人一天能干得完的活兒嗎?
這不是明擺著刁難人嗎?
牛天才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即便是欺負老實人,也不能這樣明目張膽地欺負吧!
就在牛宏心里恨得牙根癢癢的時候,身后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前面的那誰,你領(lǐng)不領(lǐng)任務(wù),不領(lǐng)的話,快閃開,別耽誤別人干活,這天兒馬上就黑了?!?
不用回頭,牛宏就知道跟自己說話的人是誰,不是牛連升這個癟犢子王八蛋還能是誰?
牛宏看向牛天才,只見他正皮笑肉不笑地看著自己。
心里頓時明白了他刁難自己的原因。
不就是想要討好自己身后的牛連升,間接討好牛連升在公社當會計的大舅子胡建設(shè)嗎?
想明白了其中的彎彎繞,牛宏沒再爭辯,伸手接過遞給自己的木掀。轉(zhuǎn)身正要離開,就聽身后傳來張巧英的聲音。
“宏弟等一下,吃了飯再去干活?!?
張巧英說著,將牛宏領(lǐng)到一處人少的地方,放下斜挎著的籃子,打開層層包裹,從里面端出一碗熱氣騰騰的野雞肉遞到牛宏的手里。
“宏弟,外面太冷了,趁熱,快吃。”張巧英說著,搓了下凍得通紅的雙手,又在原地跺了跺腳。
“嚯,哪里飄來的肉香味?”正在排隊領(lǐng)取工具的社員不知道是誰輕聲嘟囔了一句。
“喏,肉香味在哪里。”有人指了指不遠處的牛宏和張巧英。
一時間,更多得知消息的人,不自覺地將目光投向了牛宏所在的位置。
野雞肉湯的香味很快彌漫在倉庫大院的上空,像一記重錘狠狠地擊打在現(xiàn)場每一個社員的味蕾上。
在這個缺吃少穿、物資貧乏的年月,牛宏這個三腳踹不出個屁來的家伙竟然會有肉吃。
在場的社員無不差點驚掉眼球,
同時,心中也產(chǎn)生了一個大大的疑問:
牛宏不會打獵,牛東升癱瘓在床,張巧英又是個女人。
那么問題來了:
牛宏現(xiàn)在吃的肉是從哪里來的呢?
張巧英和牛宏非親非故,她又為什么要特意來給牛宏送飯,而且還是一碗肉飯?
她怎么會舍得,
這里面又有什么故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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