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你看看這些東西,你這里收不收?”宋爾雅鼻尖凍的發(fā)紅,聲音都帶著幾分寒氣,卻仍舊抱緊了自己懷里的包袱。
掌柜的聽到動靜上下打量了她一圈,不管怎么看,這人都不像是能拿到宮中之物的東西。
猶豫片刻,他還是上前:“夫人盡管把東西拿出來,要是合適,我自然會收?!?
宋爾雅將包裹放在柜臺上,里面躺著一支嵌珠金釵,釵頭是宮造特有的纏枝蓮紋樣,珍珠圓潤飽滿,光澤瑩白。
一看便是宮中之物。
掌柜的頓了頓,拿起金釵細細端詳,語氣帶著幾分驚嘆:“夫人這釵子可是上等宮造,珍珠圓潤,工藝精巧,市面上是見不到的,小鋪愿出五十兩銀子收了,您看如何?”
宋爾雅聞一愣。
她本想著外頭的當鋪可能不會收御賜之物,便想著只要有人肯收,便是便宜些也無妨,卻沒想到一根釵子竟然就值五十兩。
有了這些銀子,她和思舟就能夠過幾日安生日子了。
“那便五十兩吧。”宋爾雅將剩下的東西收好,準備留著應(yīng)急。
掌柜的更是動作麻利地取來銀子。
宋爾雅看著手里沉甸甸的五十兩紋銀,小心將銀子包好,揣進內(nèi)衫貼身處,這才松了口氣。
離開當鋪后,她沒敢耽擱,徑直往王蓁夫家去。
徐氏一心想著挑她的錯處,那這銀子和東西就不能放在陳家,唯一信得過的,就只有王蓁了。
王蓁見她匆匆而來,連忙將人讓進內(nèi)院,急急問道:“雅雅姐姐,可是出了什么事兒?”
“妹妹,這五十兩銀子你先替我收好,還有張婆婆寫的醫(yī)案,這些都是要緊東西,我想著,陳家是待不下去了,總有跟陳將軍的和離的一日,那這些便是我和思舟的后路。”宋爾雅將東西拿了出來,鄭重交到她的手上。
王蓁捧著銀子和醫(yī)案,臉色凝重:“姐姐想和離是好事,可你一個女子帶著孩子,只靠這些銀子終究不是長久之計,京城不比西北,花銷大,你又沒個能謀生的手藝,日子怕是難捱?!?
宋爾雅早有打算。
她坐到王蓁身邊,輕聲道:“我在西北時學(xué)過醫(yī)術(shù),能治些風寒熱癥、外傷磕碰,想著日后若能開個小醫(yī)館,或許能養(yǎng)活我和思舟,只是京城醫(yī)館多,我一個鄉(xiāng)野出身的婦人,怕難讓人信服,總得走一步看一步。”
王蓁眼睛一亮,忽然拍手道:“姐姐怎的忘了?京中住著不少西北軍的家屬,當年你在西北救過不少軍戶家眷,若是能找到她們,讓她們?yōu)槟阏f句公道話,大家認了你的醫(yī)術(shù),開醫(yī)館的事不就有指望了?”
“妹妹說得是,只要能得到她們的認可,日后行醫(yī)便順理成章,只是此事還需從長計議,先不忙聲張,我這些日子也會想辦法去尋她們的蹤跡,要是事情能成,我一定好生謝你。”
宋爾雅到底是松了口氣,只要能養(yǎng)活思舟,便是麻煩些,她也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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