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越往昌河市走,氣溫就越低。
再加上下了雨,快到的時候陳大山連長袖衣服都穿上了。
列車緩緩駛?cè)氩踊疖囌?,他下車以后先去托運處取了行李——一個足有半人高的帆布袋子。
走出車站大廳時,已經(jīng)是晚上八點多。
好在雨已經(jīng)停了,只有地面還濕漉漉的,映著路燈昏黃的光。
陳大山抬頭往公交站臺望了望,只見幾輛公交車全都擠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上面的人都快要掉出來了。
他掂了掂手里的帆布袋子,終究只能是叫了一輛人力三輪車。
算是運氣不錯!
半路上那精瘦的車夫雖停下車嚷嚷著要加錢,但看到陳大山擼起袖子、一副馬上要動手的模樣,卻是立馬認(rèn)了慫,老老實實把他送到了城北小院門口。
一番折騰下來,到家已經(jīng)接近晚上十點,陳桂花一家和趙慧蘭他們?nèi)家呀?jīng)睡下了。
聽到敲門聲,除了年幼的翠翠沒醒,其他人都披著衣服迎了出來。
前院地上的石板已經(jīng)重新鋪過了,縫隙還填了水泥,不僅比之前平整了太多,也干凈了很多。
原本堆在墻角的碎木頭、舊瓦片也全都弄走了。
取而代之的是個搭得規(guī)整的油毛氈棚子,里面放著那輛舊自行車。
屋里屋外的墻面全都重新刷了白,在燈光下顯得格外亮堂。
堂屋最深處靠墻擺著一套新做的桌椅,墻正中掛著偉人像和對聯(lián),像上方還懸著塊“迎客松”牌匾。
萬春生他們的速度還挺快,六七天的功夫,這房子就又變了個樣。
不過這其中肯定也有陳桂花兩口子和趙慧蘭的功勞!
別的不說,那中堂畫和牌匾肯定是他們弄的!
陳大山在車上已經(jīng)吃過東西了!
知道他要走,王素珍早早地就準(zhǔn)備了一大堆吃的,他吃了一路都還沒有吃完。
攔住立馬就準(zhǔn)備去廚房做飯的趙慧蘭和陳桂花,陳大山一邊跟他們說著話,一邊在各個房間打量了一圈。
住了人的兩間臥室,全都已經(jīng)換上了新做的木床,床頭還配了個小小的床頭柜。
主臥的整墻衣柜刷著紅漆,鑲著一人高的穿衣鏡,簡潔又實用。
廚房的灶臺重新磊了新的,每個面都用水泥抹得十分光滑,上面的東西擺的也是格外規(guī)整,看著就很舒服。
后院雖然還沒來得及修整,但那兩塊菜地里,卻是全都冒出了不少嫩芽。
不用多說,這些菜肯定是陳桂花兩口子和趙慧蘭他們種的。
雖說還要一段時間才能徹底完工,但現(xiàn)在這房子也已經(jīng)是有了一個家的樣子,生活很方便,住得比較舒服了。
家里人都是睡著了以后又被叫起來的!
因此陳大山也就只是簡單的說了一下一切都好,又把帶回來的東西給他們看了一下,便催著他們回屋休息了。
兩口子那點事,男人是從上癮到害怕,而女人卻是從害怕到上癮。
以前還十分扭捏的趙慧蘭,這回卻是陳大山洗完澡以后剛進(jìn)臥室,就快步上前關(guān)上了房門……
久別勝新婚!
所有的思念和牽掛,都化作了越來越急促的呼吸,化作了無比炙熱的交纏。
第二天天亮,陳大山是被窗外的鳥鳴聲叫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