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助八荒不滅體賦予的恐怖力量、防御及恢復(fù)速度,雖修為遜色,卻硬生生抗住了李龍狂風(fēng)暴雨般的反擊,甚至頻頻逼得對方不得不回防!
李龍越打越是心驚!
這小子簡直就是一頭披著人皮的太古兇獸!
力量大的離譜不說,那防御更是堅固得令人絕望!
自己的拳腳砸在那閃爍著淡金光澤的軀體上,竟讓自己隱隱作痛!
“不能拖下去了!”李龍心頭警兆大生。
對方靈力之渾厚遠(yuǎn)超同階,久戰(zhàn)自己未必能耗得過!
機會來了!
在一次激烈的拳腳交擊后,秦?zé)o夜身形似乎出現(xiàn)了一絲遲滯,落地時腳步略顯虛浮,中門微開!
這是靈力銜接不及的征兆!
“哈哈!秦?zé)o夜!你輸定了!”李龍狂喜沖上腦門,勝利的曙光就在眼前!
他毫不猶豫,放棄防守,將全身剩余的靈力盡數(shù)灌入右拳,龍脊虛影再現(xiàn),帶著決絕的一擊,直搗秦?zé)o夜胸前空門!
“龍脊破!”
拳風(fēng)呼嘯!
眼看那蘊含恐怖力量的拳頭就要砸在秦?zé)o夜胸膛之上!
秦?zé)o夜眼中,卻閃過一絲計謀得逞的冷芒!
那瞬間的‘破綻’,根本就是誘敵深入的陷阱!
他左腳為軸,上身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猛地后仰旋身!
李龍的必殺一拳,擦著他胸前的衣襟驚險掠過!
與此同時,秦?zé)o夜蓄勢已久的左肘,如同蟄伏的金色毒蝎,自下而上,攜帶著崩山裂石的八荒崩勁,狠狠地向上轟在李龍因全力前沖而暴露的肋下要害!
嘭?。?!
沉悶到令人心悸的骨肉撞擊聲響起!
“呃啊——!”
李龍臉上的狂喜瞬間化為極致的痛苦和驚駭!
他清晰地聽到自己肋下傳來幾聲細(xì)微卻清晰的骨裂之聲!
一股無法抵御的蠻橫力量從肋側(cè)轟入,瞬間摧毀了他的護體余勁,狠狠撞在內(nèi)腑!
噗!
一大口鮮血再也壓制不住,狂噴而出!
身體被這一肘轟得離地倒飛,直直撞向擂臺邊緣!
“啊啊?。 ?
他發(fā)出不甘的嘶吼,憑借著最后本能,在身體即將完全摔出擂臺的剎那,猛地伸出手臂,五指如同鐵鉤,死死摳住了擂臺邊緣一塊凸起的青石!
半個身子懸在擂臺下,搖搖欲墜,口中鮮血不斷滴落,染紅了身下青石。
不掉下擂臺,是李龍最后的反抗和倔強!
秦?zé)o夜深深呼出一口氣,緩緩站直身體,接著走到擂臺邊緣,低頭俯視著下方狼狽不堪、眼神驚詫的李龍。
“你的《龍脊撼山功》剛猛有余,變化不足,過于追求‘不動如山’的穩(wěn)固,卻失了靈動與爆發(fā)后的迅速回氣?!?
“遇到力量速度不如你的,自然碾壓,但若遇到同級高手或技巧更勝一籌者,你這瞬間的回氣滯澀,便是最大的破綻?!?
李龍掛在擂臺邊,怔怔地聽著,腦中如同有驚雷炸響!
秦?zé)o夜的話,一字一句如同重錘,狠狠敲打在他一直以來的修煉誤區(qū)上!
他追求極致的防御和力量,卻忽略了剛?cè)岵驼惺睫D(zhuǎn)換間的圓融!
“我…我輸了!輸?shù)脧貜氐椎祝 崩铨堁凵駵o散,喃喃自語,隨即又猛地抬頭,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和狂熱,死死盯著秦?zé)o夜,“秦?zé)o夜!你那到底是什么煉體術(shù)?!告訴我!快告訴我!”
轟隆——!
就在這時,天際突然傳來一聲沉悶的雷鳴!
噼啪——!
一道慘白閃電撕裂不知何時變成鉛灰色的厚重云層。
緊接著,豆大的雨點毫無征兆地噼里啪啦砸落下來,瞬間就將整個礪劍峰籠罩在一片雨幕之中。
秦?zé)o夜抬頭看了看天,雨水打濕了他的頭發(fā)和衣衫。
他低頭對依舊掛在臺沿、失魂落魄的李龍說道:“下雨了,我得回去了。你慢慢想吧?!?
說完,他不再理會李龍,轉(zhuǎn)身跳下石臺,穿過目瞪口呆的人群,朝著自己那間破舊土屋走去。
丁震也是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連忙跟上秦?zé)o夜。
臺下,白錦臉色煞白,看著秦?zé)o夜離去的背影,又看看爬上臺狼狽不堪的李龍,手心冰涼。
連李龍都敗了,而且敗得如此徹底!
他白錦自認(rèn)絕不是李龍的對手,那要對付秦?zé)o夜,恐怕真的只有請幫主秦振岳親自出馬了!
“龍哥!”李龍的跟班上前想將他攙扶起來。
“別管我!”李龍猛地甩開對方的手,聲音嘶啞帶著一種詭異的執(zhí)拗。
他跪在臺上,低著頭,不再理會任何人,任由暴雨沖刷。
腦海里反復(fù)回想著剛才的戰(zhàn)斗細(xì)節(jié)和品味秦?zé)o夜的話語,仿佛魔怔了一般。
他口中念念有詞,眼神時而痛苦,時而迷茫,時而閃過一絲瘋狂的亮光。
仿佛外界的一切都與他隔絕。
他就像一個在狂濤怒浪中尋求燈塔的迷失者,沉浸在這場戰(zhàn)斗的回憶之中。
“瘋子!”白錦看著李龍在暴雨中入魔般的姿態(tài),低聲罵了一句,隨即也是帶著龍虎幫眾轉(zhuǎn)身離去。
圍觀弟子們也紛紛在暴雨中散去,但心中的震撼卻久久難平。
靈師三重,逆伐九重體修!
秦?zé)o夜的名字,注定要在礪劍峰掀起新的風(fēng)暴。
這場雨,一下便是三天三夜。
而李龍,就跪在石臺上,淋了三天三夜的雨,一動不動。
無論值守弟子如何勸說,甚至一位執(zhí)事長老親自前來,他都置若罔聞。
有人說,他在雨中‘龍場悟道’。
當(dāng)三天后暴雨停歇,第一縷陽光艱難地穿透云層灑落時,渾身濕透、臉色蒼白卻眼神犀利的李龍終于站了起來。
他默默地對著秦?zé)o夜那破爛土屋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然后徑直離去。
當(dāng)然,這都是后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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