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被鎮(zhèn)天棺囚禁了萬載歲月的妖王,忽然愣住了。
“主人…您…您是說…會放老牛自由?不…不下永恒的魂契?不奴役我?”它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
“我秦?zé)o夜說話算話?!鼻?zé)o夜看著他,眼神坦蕩,“你助我報了冷鋒之仇,與秦家了卻恩怨。屆時,我自會解除烙印,放你妖魄歸山。從此天高海闊,你愛去哪去哪?!?
“從此天高海闊,我愛去哪去哪??。 ?
撼山妖王此刻顫栗不已。
幾千上萬載的歲月了……
它經(jīng)歷過鎮(zhèn)天棺內(nèi)無盡的黑暗和廝殺,吞噬過無數(shù)仙魔殘魂才茍活至今!
自由早已是遙不可及的夢。
如今,這個夢竟然有了實現(xiàn)的可能!
怎能不令其激動??!
“好!好!主人!老牛我…定幫您達(dá)成所愿!”它重重地磕了一個頭,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決絕。
說完,他毫不猶豫,凝聚起一股力量,狠狠一掌拍在自己胸口!
“噗——!”一大口鮮血噴出,氣息瞬間萎靡下去,傷勢看起來極為嚴(yán)重且真實。
影梟掙扎著爬起來,對著秦?zé)o夜使了個‘放心’的眼色。
然后踉踉蹌蹌,極其狼狽地朝著皇城方向逃去,身影很快消失在最深的黑暗中。
秦?zé)o夜看著對方消失的方向,又環(huán)顧了一圈這片被鮮血和火焰洗禮過的焦土,目光掃過那新壘起的墳塋。
他默默清理掉自己留下的所有痕跡,確保現(xiàn)場看起來就是一場地龍幫與井家村民、神秘人(影梟小隊)的火拼。
做完這一切,東方天際已泛起一絲微不可查的魚肚白。
雞鳴聲隱隱傳來,秦?zé)o夜仰頭望天。
厚重的陰云依舊遮蔽著殘月,天地間一片壓抑的灰暗。
冷風(fēng)卷起地上的灰燼,打著旋兒,嗚咽著掠過墳頭。
他心中千思萬緒,如同亂麻。
天仃組織、假信調(diào)虎、真信入秦、皇室追查、皇宮深處的悸動……
無數(shù)碎片在腦海中翻騰,仿佛只差最后一塊關(guān)鍵拼圖,就能將這巨大的陰謀全貌徹底揭開!
“不管你們在籌劃什么…”秦?zé)o夜握緊拳頭,眼中燃燒著冰冷的火焰,“血債,必須血償!這潭渾水,我秦?zé)o夜蹚定了!”
他最后看了一眼冷鋒長眠的方向,身影化作一道淡淡的雷光,悄無聲息地融入即將褪去的夜色,朝著皇城飛云宗別苑疾馳而去。
與此同時,皇城中心,秦府深處。
一間守衛(wèi)森嚴(yán)、布滿了隔音和防護(hù)法陣的密室中。
秦家家主秦奇正,這位在皇城跺跺腳都能引發(fā)地震的大人物,此刻卻像一頭被困的暴怒雄獅,焦躁地在鋪著厚厚絨毯的地上來回踱步。
他手中死死攥著一張薄薄的信紙,手背上青筋虬結(jié),微微發(fā)抖。
信紙的材質(zhì)很普通,甚至有些粗糙,上面只有寥寥數(shù)語,字跡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和隱藏在平靜下的瘋狂。
“奇正,吾妹夫:
血脈相融之術(shù),吾甚念之。
三日為期,攜全法至貫清,靜候佳音。
朔字?!?
落款處,一個鐵畫銀鉤的“朔”字,如同出鞘的利劍,帶著刺骨的寒意。
貫清郡,清淵王!
軒轅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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