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血梟長老陰惻惻笑著,盡顯得意之色。
柳如絮銀甲破碎,左肩塌陷,血跡染紅了半邊身子。
但她拄著長槍,脊梁挺得筆直,眼神銳利如刀,啐出一口血沫:“古宏偉!你背叛宗門,引狼入室,殘害同門!你這等行徑,與邪魔何異?也配談飛云宗的未來?飛云宗列祖列宗若在天有靈,必叫你形神俱滅!”
“冥頑不靈!”古宏偉眼中戾氣暴漲,血色法相隨之發(fā)出一聲沉悶的咆哮,威壓更甚,“本座沒空與爾等螻蟻再廢話!給你們最后一次機(jī)會,跪下,臣服!否則…”
他的手指凌空一點,指向其中一名被吊著的長老。
那老者身體猛地一顫,臉上露出極度痛苦的神色,本就微弱的氣息瞬間又衰弱了一大截,仿佛隨時會熄滅的殘燭。
“本座就送他去見列祖列宗!”
“三!……”
冰冷的倒計時如同喪鐘敲響。
柳如絮等人目眥欲裂,體內(nèi)殘存的靈力瘋狂涌動,卻在那靈尊威壓下難以動彈分毫,只能眼睜睜看著同門長輩走向死亡。
絕望。
“二!”
古宏偉的聲音冰冷無情。
就在他手指即將點下,吐出“一”字的剎那——
嗡!
廢墟上空的空間,毫無征兆地劇烈扭曲起來!
一道狹長的、邊緣閃爍著不穩(wěn)定銀光的空間裂縫,如同被無形的巨力撕開!
兩道身影,悍然沖出!
為首者,容顏清絕,氣質(zhì)如萬載寒冰,正是飛云宗主——慕傾寒!
她身旁,正是厲長老!
“古宏偉——?。 蹦絻A寒的聲音如同九幽寒風(fēng),瞬間凍結(jié)廢墟上空的熾熱,“你這欺師滅祖的雜碎!”
古宏偉不驚反笑,笑容愈發(fā)猖狂:“哈哈!宗主大人!你竟敢回來送死?真是有趣!若非為了將你們這群余孽一網(wǎng)打盡,本座又何必大費周章演這么久的戲?”
“你該不會以為就憑你靈尊五重境的修為,加上一個廢物厲滄海,也想力挽狂瀾?!”
他語間盡是得意。
自己的人已掌握戰(zhàn)局,何懼之有。
更何況,同樣擁有靈尊五重境修為的血梟長老還在這呢。
“慕傾寒!”古宏偉語氣盡是輕蔑,“飛云宗如今之困境,皆是因你而起!若非你優(yōu)柔寡斷,飛云宗何至于內(nèi)憂外患,茍延殘喘!上代宗主真是瞎了眼,竟將《飛云渡》傳給你這黃毛丫頭!此等鎮(zhèn)宗寶典,唯有在我手中,方能帶領(lǐng)飛云宗重現(xiàn)上古榮光!”
說到此處,他眼中閃過毫不掩飾的貪婪,滿是威脅:“交出秘術(shù),自廢修為,我可留你一命!”
他身后法相的血色雙目愈發(fā)赤紅,再次發(fā)出低沉的咆哮。
慕傾寒忽然笑了。
那是一種難以喻的輕視,令古宏偉心頭火起,怒吼道:“你笑什么!”
慕傾寒淡淡道:“笑你可憐?!?
古宏偉一愣。
便在這時,另一道更加深邃、恐怖的空間裂縫無聲裂開。
一道穿著洗得發(fā)白的灰色布袍、身形佝偂的老者身影,悄無聲息地從中邁步而出。
老者面容普通,皺紋深刻,仿佛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田間老農(nóng)。
唯有那雙眼睛,開闔間精光四射,仿佛蘊藏著浩瀚星河,又似能洞穿萬古滄桑。
他就那么隨意地站在那里,古宏偉釋放出的威壓,竟瞬間被抵消于無形!
“大,大師兄?!”古宏偉臉上的狂傲與殺意瞬間凝固,如同見了鬼一般,死死盯著那布袍老者,失聲驚呼,聲音都變了調(diào),“蕭天橫?!你…你竟然沒死?!”
這個名字,如同投入死水潭的巨石,在下方所有幸存的長老和弟子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蕭天橫?!”
“五百年前在葬龍淵隕落的那位…大師兄?!”
“天??!他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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