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壹,將人送回去吧?!?
裴景玨穩(wěn)了心緒,擺手示意站在一側(cè)的竹壹。
有他發(fā)話,兩名侍衛(wèi)即刻便將人帶了下去。
“這件事你做的不錯,只是必須處理干凈,絕不能再讓任何人查到!”
竹壹得了命令,恭敬地回答。
“主子放心,屬下早已做的天衣無縫?!?
裴景玨見此點(diǎn)點(diǎn)頭,愈發(fā)想要將心中的疑問弄清楚
“你繼續(xù)去查探蘇見月的身世,生平能對上或許可以偽造,但特征和細(xì)節(jié)做不得假?!?
竹壹明白了他的意思,再次領(lǐng)命而去。
裴景玨心中有事,獨(dú)自在書房中坐到入夜。
月明星稀,丞相府陷入安靜。
蘇見月坐在軟榻上為允禮補(bǔ)衣服。
允禮學(xué)習(xí)刻苦,衣袖處總是磨破,她想為其縫的結(jié)實(shí)些。
方才裴長安差人遞來了話,說是官署內(nèi)有要事晚些歸家。
既然兩人如今住在一處,蘇見月總是要等著他。
門扉轉(zhuǎn)動的聲音響起,蘇見月坐在燈燭下頭也不抬,隨意而又熟稔地開口。
“怎的這樣早便回來了?”
未等到來人回答,她便率先聞到一股熟悉的冷香味道。
是裴景玨。
蘇見月慌亂擱置下手中的針黹盒,同他保持距離。
“怎的是你?”
裴景玨的眼神掃過那針黹盒中的衣袍,見到是允禮的神色才緩和幾分。
他恍若不解蘇見月話中的意思,隨意答道。
“怎的不能是本相。”
蘇見月對他再次夜半而來雖然驚訝,可也做好了防備。
在裴景玨身子貼近她之時,蘇見月突然從軟榻下面抽出一把鋒利的匕首,抵在裴景玨脖子上。
“相爺若不能對妾身尊重,妾身手中這把匕首便要直接割破你的喉管?!?
裴景玨垂眼,唇邊噙了一抹淡笑。
他感受得到蘇見月的緊張和氣勢不足,甚至這把隨時能要了他命的匕首,還是他贈給允禮的。
倒是物盡其用。
“蘇夫人手別抖,本相不會吃了你。”
裴景玨不以為意就這般順勢坐在軟榻上,任由蘇見月居高臨下挾制住他,
“今日本相見了一個人,與蘇夫人有關(guān),此人在蘇家待了幾十年,若是你見到定然不陌生?!?
蘇見月聞,拿著匕首的手晃了一下,頓時心慌不已。
知道是裴景玨有意試探,她迫著自己鎮(zhèn)定下來。
“既然是蘇家的人,相爺怎的不引他來拜見我?”
裴景玨笑的溫和,不放過蘇見月一絲一毫的反應(yīng)。
“這人告訴本相一件有意思的事情,待本相讓人查清楚,自然會讓你們二人見面。”
蘇見月心中警鈴大作,知曉裴景玨如今懷疑上了她的身份。
她雖然頂替了蘇見月的身份,但在蘇家下人并不曾見過她。
若是身份被裴景玨的人調(diào)查出來,過不了多久,裴景玨定能知道她就是“忍冬”。
“夫人怕不是高興壞了,怎的這般反應(yīng)?”
裴景玨話說的不緊不慢,觀察著蘇見月的反應(yīng)。
“相爺快些離開,我夫君馬上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