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見謝家對這門親事的誠意。
……
老辣如太夫人自是一眼看出了鐲子的價值,在回去的馬車上,笑容多了不少。
回侯府的一路上,所有人都發(fā)現(xiàn)京城的氣氛變得愈發(fā)凝重壓抑,時不時有錦衣衛(wèi)在大街小巷呼嘯而過,甚至攔車問詢。
連侯府的馬車都被攔下了兩回,即便如此,也沒影響太夫人的好心情。
馬車歸府時,便見侯府的正門早已大敞,停著三輛馬車。
門房的一個婆子快步迎上來稟:“太夫人,侯夫人與四少爺從范陽回來了,還帶回了不少范陽的特產(chǎn)!”
現(xiàn)在這位侯夫人盧氏并非明皎的生母,是景川侯的繼室,也是太夫人的娘家親侄女。
二月上旬,侯夫人母子就去了范陽給太夫人的同胞弟弟拜壽,直到今早才回京。
“好,回來就好!”太夫人連聲道好。
又打發(fā)了常氏去盧氏那里遞口信:“靜怡,去和你母親說,讓她與小四先好好休息,不用急著去我那里。”
“皎姐兒,你隨我去慈安堂,我有話與你說……”
太夫人本是想屏退眾人,與明皎說些體己話,問問她對謝思的觀感如何,對這門婚事是否滿意。
可她才剛起了個話頭,就聽人來稟,說侯夫人過來請安了。
即便連日舟車勞頓,盧氏依然是一副高貴端莊的樣子,唇角噙著抹和氣的微笑,連衣角的紋路都不曾亂一絲,很有世家宗婦的風(fēng)范。
如果說謝大夫人的高貴帶著一種荏弱的婉約,盧氏就是從容不迫的端方。
太夫人笑道:“阿妍,你怎么不在屋里好好休息一下?我這里又不用你伺候?!?
侯夫人得體地斂衽施禮,“母親,我剛聽靜怡說今日無量觀出了點事,我這心頭就有些慌。要是不過來親眼看看您,我不放心?!?
太夫人招呼著兒媳坐下,“你既然來了,我正好有事與你說,是關(guān)于皎姐兒的婚事……”
“皎姐兒今日與謝大公子相看了,我瞧著謝大夫人對我們皎姐兒很是喜愛?!?
“皎姐兒,你的意思呢?”
明皎落落大方地說:“一切單憑祖母做主。”
“好孩子!”太夫人臉上的笑容又深了三分,喜笑顏開地轉(zhuǎn)頭對侯夫人道,“那擇日不如撞日,阿妍,你盡快將皎姐兒的八字送去謝家……”
正式議親的第一步便是合算八字。
“母親,這是不是太著急了點?”一向榮辱不驚的侯夫人忍不住打斷了太夫人。
她立刻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tài),又找補(bǔ)道:“皎姐兒是我們侯府的嫡長女,就算是與云庭退了親,也不愁嫁,她的親事還是應(yīng)該好好挑?!?
說著,她又轉(zhuǎn)而看向了坐于下首圈椅上的明皎,苦口婆心地勸:“皎姐兒,婚姻大事關(guān)系到你的下半輩子,須得慎之又慎?!?
“你已經(jīng)退了一次親,這一次得仔細(xì)挑,萬萬不能再出一點差錯了。”
她的下之意是,倘若再退一次親,明皎的親事只會更不好找。
一片慈母之心簡直令人動容。
明皎微微地笑,對侯夫人說:“母親,您一向視卿兒表妹如親女,疼之愛之,謝大公子是你給表妹精心挑的,自是個好的?!?
太夫人深以為然,連連點頭。
“……”侯夫人則抿緊了嘴唇,一時語結(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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