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常德深吸一口氣,將京兆尹稟報的消息復(fù)述:“文淑長公主今日外出,至今未歸。她的車駕在城西郊外被發(fā)現(xiàn),已焚毀?!?
“車內(nèi)發(fā)現(xiàn)四具焦尸,經(jīng)初步辨認,應(yīng)是文淑長公主的車夫、兩名嬤嬤和貼身侍女。”
“而文淑長公主……下落不明,只在現(xiàn)場尋獲了她日常佩戴的一枚玉佩?!?
“砰!”
南宮玄羽一掌重重拍在御案上,震得筆架一跳。
他猛地站起身,深邃的眼眸中,瞬間翻涌起滔天怒焰!
并非因為南宮玄羽對文淑長公主有多么深厚的感情,而是此事觸及了他作為帝王的底線。
天子腳下,光天化日,竟然有人敢對皇室長公主行兇?!
殺她仆從,焚她車駕,劫持她。這簡直是將皇家的臉面踩在腳下,是對帝王權(quán)威的公然挑釁!
南宮玄羽的聲音帶著森然的殺意:“朕的京城,何時成了匪徒可以隨意劫掠宗室的地方?!”
“可查清是何人所為?!”
感受到帝王的怒火,李常德的頭垂得更低,謹慎道:“回陛下,京兆尹已下令封鎖消息,對外只宣稱是尋常匪徒作亂,以免有損文淑長公主的閨譽?!?
“他正在全力排查今日出入城西的所有可疑人員,并盤問附近的住戶?!?
“還有一事……城西那個臨時停放罪臣尸身的荒涼院落,今日也起了大火,燒成了一片廢墟。”
“經(jīng)初步查問,有附近百姓看到,午后確有一輛低調(diào)的馬車曾在附近停留,經(jīng)查證,便是文淑長公主燒毀的那輛?!?
“京兆尹懷疑文淑長公主出行,很可能就是去了那個院落。她的失蹤,或許與此事有關(guān)聯(lián)?!?
南宮玄羽眸中閃過了一抹厲色。
存放南宮玄澈尸身的院子也被燒了,而文淑去過那里……
他瞬間便想通了關(guān)鍵。
是了,以文淑念舊情的性子,即便南宮玄澈犯下彌天大罪,但人死如燈滅。她顧念著那點兄妹情分,前去為對方收斂尸身,這完全符合她的為人。
可為何會引來這般禍事,甚至連那個院子也被焚毀了?
如此只能說明……南宮玄澈的尸身,有問題!恰好被文淑發(fā)現(xiàn)了異常。
不然那些人何須大動干戈,既要劫持文淑,又要急不可耐地毀尸滅跡。
“呵……”
南宮玄羽冷笑一聲:“看來朕還是小瞧了南宮玄澈,他的黨羽并未清除干凈?!?
帝王幾乎可以肯定,劫持文淑、焚燒院落,皆是南宮玄澈殘余的勢力所為。
他們定是察覺,文淑可能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該發(fā)現(xiàn)的秘密,為了掩蓋某個更大的陰謀,才兵行險著。
“傳朕的口諭給京兆尹。”
南宮玄羽冷聲道:“告訴他,朕不管他用什么方法,哪怕翻遍京城的每一寸土地,也要給朕把文淑長公主找出來!”
“活要見人,死……也要見尸!”
李常德心頭凜然,知道陛下這是動了真怒,連忙躬身道:“奴才遵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