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內(nèi),文淑長公主尚沉浸在發(fā)現(xiàn)了驚天秘密的震驚里。做出艱難抉擇后,她的心情有些沉重。
碧痕和兩個嬤嬤也還在為剛才的發(fā)現(xiàn),感到害怕不已。
突然,馬車猛地一震,伴隨著車夫的一聲慘叫,驟然停了下來!
“怎么回事?!”
左邊的嬤嬤反應(yīng)最快,厲聲喝問,同時一把將文淑長公主護在身后。
車簾被人猛地掀開,露出車夫歪倒在一旁的身影。他脖頸處的一道血線,正“汩汩”涌出鮮血。
幾張蒙著黑布,只露出一雙眼睛的臉,出現(xiàn)在了她們的視線里。
碧痕雖嚇得臉色發(fā)白,卻仍鼓起勇氣擋在文淑長公主身前,呵斥道:“你們是什么人,膽敢襲擊長公主的車駕?!”
回答她的是一道迅疾的刀光!
“噗嗤!”
利刃割破喉嚨,碧痕甚至沒來得及發(fā)出悶哼,便驚恐地睜大了雙眼,軟軟地倒了下去,鮮血瞬間染紅了車墊……
“碧痕!”
嬤嬤目眥欲裂,正想拼命,另一名黑衣人已經(jīng)探身進來,一刀砍在她的胸口!
嬤嬤慘叫一聲,倒下去沒了聲息。
最后一個嬤嬤更是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便被一刀結(jié)果了性命……
這個變故發(fā)生得太快!
電光火石之間,車內(nèi)便只剩下文淑長公主一個活口。
她看著瞬間倒在血泊中的碧痕和嬤嬤們,心中涌起了巨大的恐懼!
文淑長公主強迫自己冷靜,厲聲道:“你們……你們可知本宮是誰?刺殺長公主,是滿門抄斬的大罪!”
為首的黑衣人鉆進車廂,冰冷的目光掃過她,似笑非笑道:“得罪了,文淑長公主。”
“我們無意取您性命,只是需要請您去個地方,暫住幾日?!?
話音落下,他根本不給文淑長公主再說話的機會,一記手刀劈在她的頸側(cè)。
文淑長公主眼前一黑,瞬間失去了意識……
黑衣人迅速將昏迷的文淑長公主扛在肩上。
其他人則動作利落地將碧痕和兩個嬤嬤的尸體,連同那個倒霉的車夫一起,重新塞回馬車。
首領(lǐng)冷聲下令:“處理干凈?!?
“是!”
將馬車趕到郊外后,一名死士取出火折子,點燃浸滿火油的布團,扔進了車廂里。
火焰瞬間竄起,迅速吞噬了馬車和里面的尸體,升起濃煙滾滾。
幾名黑衣人對這慘烈的一幕視若無睹,扛著昏迷的文淑長公主,如同來時一樣,悄無聲息地融入了錯綜復(fù)雜的小巷,轉(zhuǎn)眼便不見了蹤影。
與此同時,那具放著“南宮玄澈”尸體的荒涼院落,也燃起了熊熊大火。
火舌貪婪地舔舐著破舊的房梁和那口薄棺,將里面的替身尸體,連同可能存在的一切痕跡,都付之一炬。
……
白慕楓與文淑長公主定下親事后,這位風(fēng)度翩翩,笑容溫暖的探花郎,幾乎每日都會遣人往文淑長公主府,送些新鮮有趣的小玩意。
有時是幾枝帶著晨露的花卉,有時是街市上新出的精巧機關(guān)盒,或是他搜羅的異域小擺件。
東西并非多么貴重,卻處處透著用心。
文淑長公主性子溫婉,收到這些禮物,心中亦是受用。通常會斟酌著回贈一首清雅的小詩,或是幾筆寫意的山水畫。
禮尚往來間,這對未婚夫妻的情意,在無聲中悄然滋長。
這日已近黃昏,白慕楓擱下手中的公文,望向窗外漸沉的日頭,眉頭微微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