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如此,日后一旦事發(fā),便是滔天大禍!
幸好,長公主在大是大非面前,向來是清醒而果決的,從未讓人失望。
文淑長公主最后看了一眼那口薄棺,眼中的情緒復(fù)雜難辨,終究化作一聲嘆息。
她不再停留,轉(zhuǎn)身向外走去。
碧痕和兩個嬤嬤連忙跟上。
主仆幾人并不知道,就在文淑長公主剛上馬車的時候,幾道如同鬼魅般的黑色身影,悄無聲息地潛到了院落周圍。
他們正是南宮玄澈留下的,負責(zé)處理首尾的死士。
南宮玄澈心思縝密,深知李采容的易容術(shù)雖精妙,但維持的時間有限。尸體存放越久,破綻越大,必須盡快銷毀。
然而在宗人府嚴密的看守下動手,風(fēng)險太高,極易暴露。
因此,他們特意等到這具尸身,被草草轉(zhuǎn)移到這個無人問津的城西荒院,才準備動手將其焚毀,真正做到毀尸滅跡!
南宮玄澈的人原本計劃周密,算準了這樣的罪人之軀,絕不會有任何皇親國戚前來吊唁、收尸,正是動手的最佳時機。
可萬萬沒想到,幾人竟會目睹文淑長公主在此停留!
一個隱在墻根陰影里的黑衣人,壓低了聲音,緊張地問道:“頭兒,現(xiàn)在怎么辦?”
為首的黑衣人目光陰沉地盯著馬車,眉頭緊緊鎖住。
文淑長公主為何會來?
她不是與云安長公主不同,向來明哲保身,不摻和這些渾水嗎?
她剛才在里面待了不短的時間,是否……發(fā)現(xiàn)了什么?
為首的黑衣人心中,升起了一種不祥的預(yù)感。
“不能賭!”
首領(lǐng)狠厲道:“若文淑長公主察覺到了異常,回去稟報了帝王,我們所有人,連同主子,都得死無葬身之地!”
旁邊的黑衣人深吸了一口氣:“頭兒的意思是……”
首領(lǐng)眼中兇光一閃,做出了決定:“一不做,二不休!”
“趁文淑長公主的馬車還沒走遠,動手!絕不能讓消息泄露出去!”
另一名手下有些猶豫:“可是……那是長公主啊……”
刺殺皇室成員,尤其是跟帝王血脈相連的長公主,罪過非同小可。
旁邊的黑衣人跟著點頭:“這個緊要關(guān)頭,文淑長公主若是死了,只怕會節(jié)外生枝……”
“蠢貨!”
首領(lǐng)低斥道:“只要做得干凈,誰知道是我們干的?”
“而且我們的目的是保護秘密,不是殺人!記住,不到萬不得已,不可傷她性命?!?
“至于文淑長公主身邊的那些人……”
說到這里,首領(lǐng)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意思不而喻。
“是!”
死士們不再猶豫,如同矯健的獵豹,朝著文淑長公主馬車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馬車為了不引人注目,走的并非官道,而是穿行在相對僻靜的小巷之中,車速不算快。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