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輝傾灑,秋日的金芒遍覆太和殿的琉璃金頂,鐘磬聲歇,早朝畢,梁崇月走出太和殿,明黃色的衣袂蹁躚,繡紋之上金絲縷縷耀目。
剛才在大殿上出聲阻止的幾位文臣退朝了還不安分,還沒出宮就在宮道上爭論起來了。
梁崇月站在白玉石階的最高一級,冷漠的注視著眼前的一切,她不在意這些將死之人的話,就像剛才在大殿上,渣爹只是給了他們說完的機會,隨后就讓齊德元宣布退朝了。
只是對于這次的科舉,她有自己的想法,她能做古往今來第一位皇太女,狀元郎又何必一定要是男子。
望著不遠處泛著金光的琉璃瓦,梁崇月陷入了短暫的沉思與權(quán)衡。
隨后眼神堅定的轉(zhuǎn)身,從剛出太和殿的百官中間穿過,往養(yǎng)心殿走去。
剛進養(yǎng)心殿,還沒等她上前請安,渣爹就起身將書案前的位置讓出,等著她過去批閱奏折。
“兒臣給父皇請安?!?
“起來吧,你母后昨夜特意囑咐,今日留你下來用午膳,順便試試婚服?!?
渣爹不提,她的婚事全程都有母后做主,第一次成婚,她都快要忘記還要試婚服一事了。
梁崇月出聲應下,見渣爹換下朝服就要出去,梁崇月沉默了一瞬,還是出聲道:
“父皇,對于此次科舉,兒臣有些想法?!?
崇月的聲音在身后響起,梁湛連頭都沒回,腳步一刻不停的朝著外面走去:
“朕既已經(jīng)此事交給你來辦,就不會過問,有什么事情你也要學著自己拿主意了?!?
梁崇月聞,目送渣爹離開了養(yǎng)心殿,倒是齊德元難得沒有跟著渣爹一同離開,而是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空圣旨雙手遞到了梁崇月面前。
“殿下,這是陛下吩咐讓奴才給您的?!?
梁崇月的目光轉(zhuǎn)移到眼前就尚未展開的圣旨上,一時間猜不透渣爹心思,但機會就在眼前,她又怎么能不把握住呢。
梁崇月伸手接過齊德元送到面前的圣旨,拿著圣旨走到書案前,展開鋪平,用鎮(zhèn)紙壓住一角,齊德元見狀,趕緊來為殿下研墨。
梁崇月提筆,腦中早已有了思緒,這件事她想過好幾次,現(xiàn)在時機雖還不到完全成熟之際,但此事宜早不宜遲。
齊德元侯在一旁專心研墨,沒一會兒就見殿下已經(jīng)寫好了圣旨,卷好親手遞到他手邊。
齊德元立馬躬身雙手接過。
“本宮的人不在這里,勞煩齊公公跑一趟了?!?
女子科舉一事到底是亙古第一回,相關(guān)的圣旨寫好還要送到禮部去,禮部的人會對科舉制度進行調(diào)整后統(tǒng)籌安排,制定具體女子科舉考試的規(guī)則。
這次科舉突然放開對女子的限制,場次的安排、考場設(shè)置等諸多細節(jié)都要細細考量,不是兒戲,這樣一算,時間緊迫,也不剩幾個月了。
同時,往屆科舉相關(guān)的圣旨還要抄送一份到翰林院去,內(nèi)容記錄都要在檔案典籍中留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