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獬豸殺來,手上長煙桿一轉(zhuǎn)。
鐺。
長劍和長煙桿碰撞出火花。
老頭厲喝:“動手?!?
嘩啦。
無數(shù)干草飛揚,那馬車上藏匿的,竟是永生教黑袍眾。
老頭和獬豸過了幾招。
他又道:“接應主人?!?
話音落下,那些黑袍眾齊齊沖向板車。
荼茶坐在高頭大馬上沒動,只冷冷看著。
“哼,”姬止戈長腿大力橫掃,那板車竟原地轉(zhuǎn)動起來,“想從我手底下?lián)寲|西?”
板車很重,這一轉(zhuǎn)動如陀螺,頓時將靠近的黑袍眾撞飛出去。
木桶里的青鸞和東方宛,當即被甩的頭暈眼花,撞來撞去,骨頭都散架了。
老頭見勢不妙:“護我?!?
當即,一部分黑袍教眾沖過來,不畏死試圖絆住獬豸腳步。
獬豸挽了劍花,倒也不追趕,任那老頭去奪板車。
姬止戈眼睛發(fā)亮:“來得好?!?
他跳上板車,拍了拍木桶,興奮的對荼茶說:“小寶,看大伯給你表演個力拔山兮?!?
說著,他竟是彎腰舉起個大木桶,朝著那老頭就砸過去。
荼茶眼皮一跳:“大伯,別……”
她話還沒說完,木桶落地。
嘭!
巨大的沖擊力,讓木桶炸裂開。
無數(shù)乳白色的豆?jié){汁炸裂開來。
瞬間,濃烈的餿臭味四處彌漫,酸臭到令人作嘔。
“嘔!”小崽沒忍住,捂嘴干嘔起來。
大傻心疼壞了,連忙將小寶抱懷里,物理隔絕臭味。
荼茶抓著他衣襟,拼命嗅著他身上的木質(zhì)龍涎香,適才好受一些。
她咬牙切齒的說:“大爹跟父皇說,回去給大伯穿小鞋子,狠狠的穿!”
大傻盯著姬止戈目光不善:“穿!”
獬豸也受不了:“姬止戈,你有沒有腦子?”
姬止戈嘴角抽搐,雖然他也覺得難聞,但沙場上,什么血臭尸臭沒聞過?
他竟然眉頭都不皺一下:“你再喊?老子是你哥!”
他一拳頭崩開那老頭,還有空教訓獬豸。
大傻很不高興:“小寶要吐了?!?
姬止戈霎時收斂,總歸都炸一個是炸,炸兩個也是炸。
他抬腿就掃出去第二個木桶,直砸老頭。
老頭不敢應接,生怕桶里就是主人,只好一推一拉,試圖將木桶平穩(wěn)停住。
“嘿!”姬止戈笑了聲,一巴掌落木桶上,宛如泰山壓頂。
老頭額頭青筋直崩,實在承受不住,只好將木桶掀出去。
嘭。
又是一聲炸開。
像雞蛋落地,炸開無數(shù)臭味熏天的豆?jié){汁。
這個木桶里也沒人,老頭松了口氣。
但這口氣還沒松下去,滿口滿鼻的酸臭襲來。
“嘔嘔!”老頭接連干嘔,面色鐵青。
現(xiàn)場一眾人里,唯有姬止戈面不改色。
他舉起第三個木桶:“不是很能接嗎?再來!”
這一木桶舉起來,姬止戈就發(fā)現(xiàn)重量不對。
他沖荼茶使了個眼色。
結(jié)果看到小崽拿袖子捂住口鼻,怨念的盯著他。
姬止戈:“……”
總覺得要糟。
嘭!
木桶又又又落地炸開。
只不過這次,飛濺的豆?jié){汁里,還混雜了兩道人影。
“啊啊啊,”青鸞發(fā)出慘叫,“長老救我!”
東方宛也同樣如此,關(guān)鍵之時,她死死抱住青鸞的腰。
要救一起救!
荼茶不敢用力呼吸,只好扯了扯大傻袖子。
她甕聲甕氣的說:“大爹,看你的了?!?
大傻掀開兜帽,露出一頭銀發(fā)綠豎瞳來。
但那綠瞳又和往常不一樣。
只見,綠瞳中央呈幽深的鴉色。
那是屬于,皇帝的瞳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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